等姜晚柠整理好心情，再次跨步进入这座熟悉的宫殿时，却被里面刺鼻的香味逼得硬生生后退几步。

翊坤宫本就是主宫，宏伟大气，金光闪闪，却见里面烟雾缭绕，混杂的香味里有她配的特质香，竟还掺杂了安神香和龙涎香！

不等她请安，里面纱帐里的人便传出一道细弱的声音。

待她走上前去，也不免被皇后的样子震惊。

这哪里是一国之母的样子，此刻的她好似被吸了精魄一般，萎靡不振。

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她也不管胡嬷嬷的警告，快步走了过去，灭了特质的香和安神香，在她就要对龙涎香动手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晚柠，这香就不必灭了。”

她转过头，看着皇后慢慢起身，整理容颜，让人开窗通风，这屋里的情景才渐渐恢复。

她靠在贵妃榻上，神情慵懒，“这龙涎香可是皇上亲自赏给本宫的，宫中只本宫一人得此殊荣，晚柠，你应该替我高兴！”

说道最后，皇后的语气中不免带上威胁与警告，可看着皇后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姜晚柠还是有些不明白，只觉得冥冥之中什么事好像都变了。

就似乎，皇后神情虽有三分像母亲，却没有母亲的温婉和果敢......

再看向龙涎香，果真传闻做不得假，皇上是真的很宠皇后娘娘，连这种香都随便赠与人。

“皇后娘娘，皇上宠您这毋庸置疑，这是往后若是娘娘再想燃香，还是只燃龙涎香便可。”

“哦？可本宫近日忧思过虑，夜里尝尝难眠，除了这安神香，本宫实在是舍不得弃了其余两种香啊~”

似叹息，又似呢喃，姜晚柠不傻，自然明白皇后话语中的意思。

无非是为了那件事，不过她也早就做好准备。

当即恭敬说道：“娘娘，香用料繁杂，几种同燃，难免会有相克之物，为了您的安全，还是要舍弃些的。”

“呵~顾夫人未免太能装傻，娘娘的意思顾夫人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胡嬷嬷沉不住气，出声警告。

姜晚柠抿了抿唇，看向皇后的神情似有些为难，面上挣扎一番，还是出声说道：“娘娘，晚柠倒是对您的症状有一法子。”

皇后来了兴致，挥手屏退了其余的人。

“娘娘体质特殊，近日忧思难眠，定是被这体质所恼，晚柠近日熟读了母亲留下的医书，偶然得知可治难孕的法子，只是.....”

话说一半，姜晚柠停了下来，面上有些惶恐。

见此，皇后皱了皱眉，语气不耐，“说，你有什么要求？”

姜晚柠跪了下来，语气悲戚，“想必娘娘早就知道晚柠如今的处境，晚柠别无所求，只求娘娘日后能在皇上面前多给晚柠求情几句！”

话落，空气静默一瞬，上方一道幽幽声音响起，“就这个要求？”

“晚柠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娘娘能让顾府归还晚柠母亲遗物的一部分商铺的地契。”

闻言，皇后背过身去，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好半会，这才出声答应了。

等姜晚柠站着眼含泪光的看着她时，皇后笑了笑，只笑意不达眼底，“你终究还是长大了...”

等姜晚柠出了翊坤宫，心中却还是细细评味着皇后娘娘最后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直至吹来的风不再同往日的冰凉，姜晚柠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远处的宫门，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