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你不觉得你应该找人合伙吗？”古一说，“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焦虑。”

她窝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嘴里叼着根炸薯条，丁点至尊法师的样子都无，反而像是收完今日份的租闲着没事来租户家蹭饭的狗房东。

“我又不能带人穿梭，怎么合伙……”

雷恩把自己卷在猴面雀摇椅里，看起来就像……

“你看起来像一颗巨大竹编鸡蛋里变了质的绿蛋黄。”古一无情地指出了这一点：“大概是你的心灵发霉了。”

“我没问题，白煮蛋老师，哪天你的头发霉了我的心灵都不会发霉。”雷恩安详地躺着，“我只是……有点惊讶。”

“惊讶什么？梦见我突然长出头发了，而查尔斯的头发比我还长？”

“嗯，尼克·弗瑞的头发是你们加起来的两倍。好吧，开玩笑的，那种世界我都不敢想象，奸奇都捏不出这种鬼幻象来。”

“奸奇？那是什么？”

“一个英国游戏公司编造的游戏里的背景板大反派，理论上应该全知全能但其实不全知也不全能，计划狗，乐子人，永远有新的邪恶plan但永远会玩脱，顺便说它的属下和它一脉相承，而且玩脱时的表情会很精彩，值得回味。”

“我好像有记忆。”古一若有所思：“我有一次路过一家桌游俱乐部，里面有两群人关于战力问题打了三小时不分上下，最后他们决定寄信给双方公司……”

“双方？另一边是谁家的？”

“DND。”

“6。”雷恩咂了咂嘴，决定放弃思考Games Workshop和威世智如果打起来谁会赢这个问题。

GW有坦克是没错，但威世智可是美国公司啊！

“总之，我把宇宙魔……”

“别说关于‘它’的事。”古一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语：“那个世界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孩子，这是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但前提是，在我们的时间线内，你要永远对此保持沉默。”

“好吧，总之，我遇到了一个人。”雷恩说，他不由得回想起超人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恍惚：“明日之子，希望之人，钢铁之躯，人们也有时候管他叫人间之神，但我不太喜欢这个词，因为那代表世界坏掉了。”

“……”古一摸着下巴，突然吐槽了一个词：“超人？”

“？！”雷恩大惊失色。

“我看过DC漫画……一部分。”古一耐心地道，“美国最大的漫画公司，与IDW、黑马并称三巨头，在以前，有些学徒会买他们的漫画带回卡玛泰姬，就像他们也会带麦当娜的唱片回来。”

雷恩整个人都恍惚了：“卧槽？”

不是，哥们儿？漫威世界有DC漫画？

等等，好像还真有……

……

太草了，所以说，在这些人眼里，他其实是在‘现实’与‘漫画’之间穿梭？

十分钟后，古一搞明白了情况。

“好吧，在你的认知中，我们这些人原本都是些‘角色’，来自电影或漫画。而现在，你不能确定很多角色的具体来源，但你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同一个角色的不同版本会有着不同的心性与未来发展……”古一思索着：“可以理解，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是个光头。”

“光头这梗过不去了是吗？”雷恩长长叹息。

古一只是微笑。她眼里映着窗外的森林，映着黄叶与光束。只是几天而已，秋叶就已经枯了大半，金芒漫天飞舞，与她的衣襟交相辉映。

雷恩倒躺在猴面雀摇椅里，看着倒立过来的世界，回想着自己此前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