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身体前倾，眉头紧锁，两肘撑在桌面上，两手托着下巴，两个大拇指不停地摩擦下巴底下的胡渣子。

他思量许久，才对素女说道：“你的台词很大胆。”

素女轻轻一笑。

张导转头又对周处说道：“周师弟，你的表演很做作，很明显是演出来的，这放在其他导演那里或许很够用了，但在我这里不行，我要的是毫无表演痕迹地真情流露，你就是他，无所谓演和不演，所以我要对你做一次演员的培训。”

周处说道：“全凭张导安排。”

于是张导就安排了今天的工作内容，素女和编剧团队一起修改剧本，周处则开始进行演员的培训。

半小时之后，周处就站在了位于京角城兰台区的国家体育场里。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相机，他的任务就是拍一千张女运动员的照片。

带他来这里的，是张导的一个弟子，名叫陈观，陈观也是这部电影的摄影师之一。

张导在执导电影之前，就以摄影出名，他是这方面的大师级人物，张导说陈观深得他的真传。

在生活和文化以及很多领域，大家彼此之间喜欢用老师来称呼，演艺界也是如此。

陈观按辈分，喊周处周师叔，周处则按传统，喊陈观陈老师。

今天，国家体育场里正在举办比赛，女子组的短跑、跳远、跳高和撑杆跳、以及攀岩抱石和沙地手球等项目都在进行着。

陈观领着周处认识了一下这里的负责人和赛场上的主要工作人员，帮周处要了一张摄影师证，这样周处就能在这里自由摄影了，哪怕是抵近拍摄都可以，只要不影响比赛。

然后他就自顾自拍照摄影去了，让周处自己玩。

周处知道他这是怕影响自己，毕竟自己过来拍照只是形式，张导显然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教给他一些什么东西，张导没说是什么，他自然也不会问。

周处环顾偌大的体育场，女运动员不下几百人，穿着和地球上差不多，甚至布料还更少些。

这是一个开风气之先的地方，是和国际接轨的一个标志。

这些运动员基本没有不练气功的，身体素质都非常好，而且盘正条顺，优美的曲线充满了力量感，看着她们蹦跳运动，真是一种能充分感受到人间美好的事情。

周处在上大学的时候，他有个室友就特别喜欢看、喜欢收集女运动员的赛场视频，收集满了好几个硬盘之后，开始做这方面的视频剪辑和上传，当起了up主，短短六个月内，就拥有了七十多万粉丝。

有了这么多粉丝，也就有了变现条件，他很快就赚到了一笔钱，并且开始到运动场上实地拍摄，还谈了几个运动员当女朋友。

但他在拍摄上投自己和粉丝所好，镜头全对着下三路，随着传播度越来越高，终于在一次奥运会之后，闹出了国际影响，被封杀了，并坐了牢。

而他的另一个喜欢看小电影的室友，受这个室友启发，突发奇想、有样学样地开辟了另一个赛道。

他把小电影里的非肉部分剪辑出来，配上流行歌曲，做成MV上传，也收获了许多粉丝，吃到不少广告费。

并且逐渐建立起了相关题材的剪辑、企划和审美能力，大学毕业后没能进入三甲医院工作的他决然奔赴东京，一个月后，周处就收到了他发过来的一条信息：一个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