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珊不喜欢这种把想法全都隐藏起来的人，但也予以理解，如果像自己一样，他就不可能做到和陈明真一起毫无预兆、不声不响地就清洗了东莱县世俗和修道两界。

这种行为，让涂珊非常神往。

当今世界毁国灭家，为了一小部分人把几十上百万人变成飞灰并不罕见，但像这样为了几十上百万人清洗一小部分人的非常难以见到。

所以她对陈明真非常敬佩，连带对周处也充满敬意。

周处的感受，在刚开始的时候是不强烈的，所惊讶的不过是两人在几个小时里就以小博大杀了那么多人这件事而已，在之后的日子里，才逐渐深切感受到此举对朔方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基本都是涂珊在说，周处在听，碰到个对政治这么感兴趣的女人也是难得，两个小时下来，周处收获颇丰，感觉对整个世界的局势都了然于胸了。

“机长，你要过来一下，有情况。”副机长的声音传进休息间。

“既然如此，我就不影响你工作了。”周处告辞离开。

“周助理后会有期，我过段时间想私下去拜访陈提案，还请周助理代为约定。”

“好的，过几天你直接致电我的办公室就行，电话是……”

周处回到位置上坐下，虚眼则已望向航线前方千里之外，副机长提到的情况是那里有原央国和土方国的战斗机在进行有所克制的缠斗。

所谓有克制的缠斗，指的是没有开火，只是贴身肉搏。

这个世界战斗机，尤其是原央土方这样的国家的战斗机，基本就是个法器，贴身肉搏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贴身肉搏，啪啪直撞，强悍得很。

在黑木县的时候，周处的见识还少，看进攻龟裂山的战斗机被胡曼青三两下搞定，还以为和地球的飞机差不多呢，后来才知道，也就外形上和基本动力原理上差不多。

现在客机已经飞行在汪洋大海之上了，身后如象鼻的半岛陆地是朔方国，左侧遥远海洋里的那片群岛是扶方国，右前方视力尚不能及的那片大陆是土方国。

而在无边汪洋大海的另一侧，则是原央国。

原央国的军事力量遍及世界，围绕土方国建设的军事基地尤其多。

两国自羊朔之战后，就没再有过正面的军事冲突，但大小摩擦不断，尤其是近些年愈演愈烈。

周处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海洋上有航母战斗群正在对峙，而上方的空域里，则有十四架战斗机打在一起，双方各占一半，就像比武一样。

战斗机贴身肉搏的样子像山羊顶角，上面还专门装了撞角，就像大航海时代风帆战舰上的撞角一样，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撞的。

但没规定一定要撞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可撞，就看谁的机动厉害，技术高超了。

如果自家飞机不经撞，或者撞巧了撞到弹仓，那就自认倒霉，两边会互相谴责，但不会开启战端，所以这确实是很克制的交手。

战斗机飞行员多是肉身强大的气功师，他们往往也会兼修神道，机战的同时，也会斗法。

周处听到涂珊向双方表明身份：“原央，土方，原央，土方，我是鸢鸟飞鱼宗雄城航空三七零次航班，你们在我的航线上，请问能否通行，请问能否通行，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完毕。”

很快就收到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