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忽站在大屋的门口，面无表情看着面前，两个牧民正蹲在地上检查小个子的尸首。

去年冬天天气异常，他们部落的牛羊牲畜死了不少，今年过得有点艰难。

但上都那帮脑满肠肥的大官们才不管这些，该收的份子一点都不会少。

据说大王正在积聚财力军力，准备再次大规模打大卫国，所以想缓一缓再缴钱是不可能的，没得商量。

部落只有按惯例派出青壮年越过边境来到卫国劫掠，博忽作为族长，当然义不容辞地带队，本来他们来去如风，劫掠对他们来说是很容易的家常便饭。

但是卫国也已经做了防备，动不动就坚壁清野，北胡人只能看着坚固的城墙兴叹。

十年前大王，那时候还是现在大王的父亲，率大军突袭卫国，博忽的父亲和叔叔，还有部族的很多人都参加了。

听说他们打得卫国措手不及，一直打到了卫国的首都卫州，把卫州都包围了，但就在胜利在望得时候，被卫国的勇武侯率军抄了后路。

两国就在卫州旁边的金山展开大战，打得昏天黑地，大战的结果就是北胡大败，父亲和很多人都没有回来。

叔叔侥幸只身逃回来了，每次说起那场大战就战战栗栗，惊恐万分，说是看见了天神显灵，天神大战。

有一次喝醉了酒，博忽去照料他，好奇问起，叔叔又露出惊恐的表情，只是喃喃地说：“天上有巨龙，到处都是火”之类胡言乱语。

那场大战老大王也被卫国的勇武侯所伤，回到上都不久就过世了。

现在的大王于是就即位了，后面虽然两国爆发冲突不断，但和那次大战比起来都是小打小闹。

博忽看不起那帮南人，只会躲在城墙后面射箭，当然除了勇武侯，上次大战后就驻扎在北莱郡的郡城北莱，他们那都是真敢和北胡人野战的。

这时蹲在地上的牧民站了起来，博忽问：“搞清楚了吗？”

“中了两箭，胸口这一箭没有射中要害，要命的是头上这一箭。”

“箭是哪里的？”

“应该就是这里的，和那边战死的那些拿的一样。”

博忽皱紧眉头，他们这次出来劫掠不算顺利，出来几天才抢了一个商队。

正在回程途中，经过一个部落的时候，被临时征召了。

征召他们的长官说有一个商队，这个商队做的生意很大，这次带了很多财宝，但是也带了一大批护卫，比较很难对付，他们准备去劫掠。

他到了集结点才发现，不光有其他部落，其中有一个沉默的巨大武士，甚至还有飞哨。

博忽心里有点嘀咕，飞哨是军队才有的侦察兵，他觉得这次劫掠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有了飞哨，商队的行踪一清二楚，他们从北胡一直跟到卫国境内，商队的人数不少，警戒也非常严密。

商队昨晚在村子里休息，可能因为回到了自己国内，比较松懈了。

他们抓紧时机在凌晨发动了突袭，开始非常顺利，他们直接从大房子的那一块进来了。

但是后面就突然变得很艰难，博忽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职业军人，抵抗非常坚强。

这是一次硬仗，好在他们人数占优，虽然伤亡惨重，但最终还是消灭了对方，对方竟然无一投降，全部战死。

初步清点了一下，把伤员送回营地，并没有搜到什么很有价值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