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雾惊讶时间过得极快，她以为只进去了几天，没想到已经过了半年。

她歪头思考，这么一说，眼下自己就已经十四岁了。

卞微却和她相反。

“居然才过半年？！”卞微张大了嘴，手指着自己：“我记得清清楚楚，在里面过了足足两年呢！”

杜凌若微微蹙眉，转而就明白了。

因为他们进入的是第六区域，一进去就是心魔幻境。

如若被困得久了，对时间的感知自然就会失常。

他看向楚非雾：“你在幻境里过了多久？”

楚非雾掰着手指头：“第一个幻境中待了一年多点，第二个幻境不知道时间，第三个……第三个应该不是幻境？”

她转头看向程景洲。

程景洲歪头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第三个应该就是赤霄尊者本人，不算幻境。”

卞微在一旁听得抓耳挠腮：“快讲讲，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楚非雾和程景洲对视了一眼，接着你一言我一语，将灵墟中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们说完，众人沉默了些许。

杜凌若轻点着手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宋琛看向楚非雾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钦佩。

他同卞微一样，被困在第一个幻境中足足两年的时间，都未挣脱出。

而楚非雾甚至突破了两个幻境……

原本对她的轻视之心，此刻已经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此刻的楚非雾，脸色虽苍白如雪，但眸子如星子般闪闪发光。

她正和卞微小声说着什么，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宋琛忽然觉得心下一动，莫名心虚，急忙移开了视线。

竟然再不敢看一眼。

杜凌若和身旁的宋黎讨论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定论。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和宋老师认为，你们进去的第一个幻境，是赤霄尊者自己的心魔。”

受困于圣父杀害母亲的心结；受困于无法复仇的心结；导致赤霄尊者在灵地境界停滞许久，最终修为倒退。

楚非雾早有猜想，点了点头。

卞微叹了一口气：“也怪不得赤霄尊者会栽在这心魔上，要我，我也走不出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进入灵墟前，在日临城城主府见到的翟宏，那个因幻境失去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的年轻人。

对比之下，他们能够全须全尾的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第二个幻境，只有楚非雾和程景洲经历了，这是针对你们自己的性格产生的心魔。”

杜凌若再次开口。

楚非雾和程景洲二人微微一怔。

认真回想了一下幻境中的景象，他们觉得……确实如此。

“至于赤霄尊者，你们见到的就是本人。”杜凌若断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