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失败。

楚非雾再度擦拭唇旁的血迹，她没有丝毫气馁，眼中还绽放着更亮的光。

“不要勉强自己。”

前辈对楚非雾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根本不觉得她能成功。

可楚非雾却越来越坚定。

没有一次失败是白费的，每次失败，她都从中获得了经验。

火莲之力和碧元之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力，火莲之力属火，势头又快又猛；碧元之力属木，势头平静温和。因而在控制两种灵力的时候，也要针对它们各自的属性分而治之。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逐渐彻底摸清了两种灵力的特质。

第七次！

火莲之力再度攀上经脉，同一时刻，碧元之力已然蔓延向前。

待到碧元之力接触到经脉的瞬间，经脉融化殆尽，碧元之力顺畅地凝结出一小段新的经脉！

楚非雾狂喜，她的灵力顿时又开始波动。

“平心静气，稳住！”

前辈察觉到她灵力的不稳，立刻提醒她。

她的经脉尚未修复完全，到彻底结束之前，她都必须保持冷静的心境。

楚非雾沉声静气，火莲之力和碧元之力配合的越来越熟练。

绯红的地底世界，再度陷入了恒久寂静。

……

“景洲，你已晋入窥气期，可以随我去南凌城今年的招生仪式了。”

今年开始，天衍学院内负责城镇招生仪式的老师，都要携带一名窥气期以上学生随行，名为历练。

天衍学院轮流在每个城镇都会时隔三年举行一次招生仪式，今年轮到了南凌城。

严焰看向程景洲。

这一年来，程景洲长高了不少，白皙清秀，身形颀长，风度翩翩，吸引了不少女学生。

可他不复从前的张扬与跳脱，话也少了许多。

程景洲点头：“好。”

第二天，严焰就带着程景洲出发了。

南凌城地理位置沿海，气候炎热潮湿，经常出水系灵力的苗子。

程景洲走出严焰的火焰门，就感受到了一股亲和力。

这里的招生仪式布置在一片宽阔的沙滩之上，身侧几丈之外挤满了人，前方正对着一片大海，甚至还有孩子正在海边嬉戏。

严焰来过几回，已经十分熟悉；程景洲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风土人情，眼中满是惊叹。

一切按部就班，招生仪式结束，基本都是灵气期六阶的苗子。

到了严焰要带孩子们回天衍学院的时候了。

前方的小孩子们哭作一团，唯独一个小女孩单独坐在一旁，捧着一颗硕大的青色的果实，上面凿了个孔，她正努力把果实抱起来喝。

程景洲看着这个小女孩，想起了当时他和楚非雾一同选入的时候，楚非雾也是这样，独自坐在一旁，小小的年纪却波澜不惊。

察觉到程景洲的目光，小女孩把手中的果实放在一旁，接着抱起另一颗，朝着程景洲走来。因为果实又大又沉，她走起路来有些摇晃。

程景洲忙伸出手去接。

小女孩顺着程景洲的手看去，露出惊讶的表情：“大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如此温润如玉的人，手指理应白净纤长，可映入她眼帘的，竟赫然是一双满是坑洼疤痕的手。

程景洲面上的温和笑意没有变过，他接过那颗沉重的果实，继而不动声色将手隐没在袖子里，道：“吓到你了吗？对不起，哥哥给你道歉。”

小女孩摇头，径直掀开了程景洲的袖子，然后小手轻轻地放程景洲的手背上，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念叨着：“不疼了，不疼了，没关系，这样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