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马蹄声、兵刃声不断。

再听到此起彼伏的厮杀声时，苏寻春才意识皇甫桑墨是有备而来。

他身后是那些同样痛恨萧佑泽和沈氏的江老门生，以及他们的族人。

苏寻春的心瞬揪了起来。

“花娣、放我出去！”

她拼命拍门，却始终无人回应。

厮杀声不知持续了多久。

她终于听到熟悉的男人声音，“你敢动她试试！”

“嘭——”门被人一脚踹开。

苏寻春几乎没看清眼前人就被对方圈入怀中，沾满鲜红的利刃抵在喉间。

血腥味立即冲上鼻腔。

男人力气很大，苏寻春本能死死拽着他的双臂为自己争取喘气机会。

“放、开！”

门再次关上，阻断一切。

苏寻春甚至没来得及看马背上拉弓的男人一眼。

“寻春——”

“围起来——”

“皇甫桑墨你的人全都束手就擒，别做无畏挣扎，赶紧放了她！”

苏寻春呼吸困难小脸胀得绯红，双手一下一下捶打、抓挠着皇甫桑墨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在窒息的前一刻，力道总算松了。

她趁机大口呼吸，睁眼时双手浸满了血迹。

“别动！”

身后男人气息微弱，语气却丝毫未减弱。

她并不怀疑对方没能力在这种状态下也能一刀致命。

苏寻春试着侧身，眼前之景令她想到了一年前。

皇甫桑墨左臂无力垂着，粘稠的血液顺着指间滴答滴答滑落，手臂皮肉翻卷，一节白骨若隐若现。

恍惚间她似乎见到那几根给他缝合伤口的发丝。

这么久了，它们依旧没有融合。

“你还不肯收手吗？”

“为什么不试试去了解事实的真相......”

“别再执迷不悟。”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皇甫桑墨手中一紧，又将她的脖颈勒出一道血痕。

“你要不要去问问外面那些被萧佑泽抓起来的人，他们谁没有着过他和沈家人的毒手？”

一句话说完，男人再也没忍住呕出一滩鲜血。

“他与沈家从来都不是一路人，这一点你早就知道！我不明白你为何那么固执！”苏寻春冲他喊道。

“我不会像你一样......被他蛊惑！”

苏寻春闭眼，三指不动声色扣在男人脉搏。

“若想活命，尽快放了我。”

“怎么？苏大夫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救死扶伤？”皇甫桑墨声色不变，只是尾音那一点点颤音，不知是在讽刺对方还是讽刺自己。

“苏大夫难道没有后悔当初在山洞救了我？至少就不会三番四次被我和子琮所伤。”

“......”

苏寻春脑子混沌，想不通他这时不想着逃命也直接杀了自己，说这些无用的话是何目的。

屋外，萧佑泽屏退所有人——至少三丈开外，独自一人站在木门前。

“皇甫桑墨，放了她！我让你走。”

“阿九——”苏寻春轻唤，声音哽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