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亲哥哥没能暴打曹杨这个惹祸精一顿,反倒还被奚落成了井底之蛙,哪里受得了?
当即反驳、谩骂了起来。
兄弟阋墙。
曹满囤还在一旁站着呢!哪能不制止?
“我还没死呢!就特么一盘散沙了?滚,你们三个瘪犊子玩意儿现在就给我滚,不愿意回来,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如此偏心的爹,差点儿给三兄弟气个半死。
不再留恋,骂骂咧咧的走了。
曹杨倒是有点儿小感动了。
走上前去,哥俩好似的,揽过曹满囤肩膀:“你很有眼光啊!那三个玩意儿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难成大器!
以后,有我你就够了!这辈子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见曹杨这么没大没小,极其不靠谱的模样儿,差点儿没给曹满囤气个半死。
气咻咻的,一把打掉曹杨攀在他肩头上的手臂,“噔噔噔”回屋抽闷烟去了。
见兴师问罪的人全都走了,宝贝幺儿曹杨也回来了,曹阳的便宜母亲一轱辘从炕上爬了起来。
“杨儿,还没吃饭吧?饿坏了吧?娘这就给你蒸大米饭去!”
………
次日天明。
由于已经没班可上了,曹杨索性也不起床了,继续睡。
至于去队里头当社员,上工?
曹杨这辈子也不可能去上工的!
爱咋咋地!
一连两天,曹杨躲在家里,睡了吃,吃了睡,可算是把这段时间以来欠下的觉,补齐了。
直到睡的实在无觉可睡了,这才起来,去外面溜达。
可是他么的,只要是有人处,远远都能听见,议论的都是他曹杨。
说啥的都有,非常有想象力,简直五花八门儿。
“哎哎哎,你们知道曹阳为什么惹上了县太爷吗?”
“惹上了县太爷?原来不是偷了阮主任媳妇啊?”
“不是不是,你们说的都不对!是因为他又看上了一个大学生,名叫王丽,替人家打抱不平来着,结果这女的是咱县太爷内定的儿媳。”
“不可能吧,瞎说,我咋听说的不是这样的呢?”
“我咋听说是因为曹杨那小子写了不该写的东西?”
“啥不该写的东西?能把工作都弄丢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大概,差不多,应该,大不了也就是手抄本里类似的那些东西吧!”
“手抄本儿我知道啊,上学那会儿我还看过呢,里头写的,简直没羞没臊,你和你男人炕上那些事儿里头都有!”
“啊,这个曹阳,真是疯了,那玩意能写吗?”
“媳妇跑了!憋坏了!写那玩意儿解馋呗!”
“哈哈哈……”
“咯咯咯……”
“别笑!槐花啊!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急了,啥事儿干不出来?”
“轰,哈哈哈,咯咯咯……”
“唉,那小子这辈子看来是废了,听说天天在家睡大觉呢!坐月子的女人也赶不上他这个睡法啊!”
“……”
曹杨简直没耳朵听。
无论走到哪里,远远都能听见议论的全都是他。
即便心理再强大,也难免受到些影响。
正准备回去继续蒙头大睡,不听不看也不想。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仔细一瞅,邮递员来了。
看样子是直奔他家去的。
曹杨不由得心中一动:“不会是我投稿的《长安的荔枝》有回音了吧?”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朝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朝家走。
果不其然,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邮递员老催拿着一封杂志社来信。
邮递员老崔,老熟人了,和曹杨一家熟的很,连印章都不用,就把来信交到了曹阳手里。
落款地址是:京城市西长安街七号文化局《京都文学》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