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和小舅母在一起会觉得她麻烦吗?你会因为她而烦恼吗?再或者你会什么事都瞒着她,还说是为她好吗?”知君平静的问道。
陈遂安嗫嚅 了一下,最终没能开口回答,他不会,他从来没觉得芙儿麻烦,也从未因她而烦恼,有关她的事他也从未瞒过她。
“呵!看吧!你不会。”知君苦笑了一下,他们之间或许开始的太过仓促,又或许他们之间本来就存在很多问题,只不过被当时的爱意冲淡了一切,所以当他们沟通少了的时候,这些问题都暴露了出来。
他对她很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可是就是太好了,当他突然对她冷了一下,她便觉得非常委屈。
就如前世一般,一开始杜怀青对自己也很好,若不然她也不会陷的那么深,可是当有一天她发现那些好他都给了别人的时候,而留给自己的只余下欺骗,她便再也承受不了。
所以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她早就没有了安全感,所以他一旦触发自己那个点,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再次封锁起来。
“小舅舅,我和他的事您别再管了。”说完知君便起身出了书房。
“哎!你别冲动,你好歹听听他怎么说在做决定啊!”陈遂安在知君身后急道。
闻言知君没有反应,她没回头也没给他回应,只是脚步不停的往前走,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外面的天越来越阴沉,赶在大雪落下之前知君和孙寄欢回了沈府。
马车上孙寄欢见知君自书房回来后就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以为是她生意上出了什么事也不敢问她,只和她说着她和小舅舅走后她们说的一些趣事。
可她也看了出来,尽管知君听着她的话,可她的笑容却没了往日的鲜活,像是满怀着心事无法疏解。
她们刚回到沈府大片的雪花便落了下来,灰蒙蒙的天空显得异常的低沉,一如知君现在的心情,她回了梅香馆便睡了过去,梦里她还是那个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沈知君,那天的夜里可真静啊!静的她甚至能听到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她只觉很冷很冷,冷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躺在了雪地里,后来她又很热很热,她只觉的自己身上出了很多很多的汗,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
她死的那晚身边没有人在,是谁在摸自己,知君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奈何她仿佛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后来意识渐渐回笼,她这才记起自己早就死了,而且她又重新活了过来,还和小舅舅学着做起了生意。
只是无论知君怎么努力她都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她很着急,急出了一身汗,她一会觉的自己很重很重,重的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一会又觉得自己很轻很轻,轻的仿佛那飘飘扬扬的雪花,风一吹就不知道自己会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