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冷笑道:“既是顾氏弟子,那就更不可轻饶了。”
手中剑诀一紧,一柄竹剑忽的化成千万柄,刹那间,原承天四周皆是剑影,此式为顾氏剑诀最高明的一式,名为“千界万剑”,最难抵挡不过。
世间仙兵妙式之中,如这等万剑齐发的剑诀倒也在所多有,只是诸派类似剑诀,万剑之中唯一剑为真,其他剑影不过是幻影罢了。但顾氏剑诀与众不同,乃化灵压为剑气,万剑皆可伤人。
但如今遇着原承天,顾氏剑诀再高明,也只当是儿戏罢了,原承天不理四周剑影,只将袍袖一拂,这一拂之力已暗藏断字真言,“喀嚓”一声,已将修士手中的木剑斩为两截。
此剑原本藏在万剑之中,他人自是百计瞧不出来,唯原承天熟知此术,自然随手可破,而木剑既断,灵压便成了无源之水,就算刺到原承天身来,又怎能突破原承天的六重风月之体。
就见那无数剑影在原承天身上一撞,立时化为乌有。
那修士亦是惊讶,喃喃的道:“不想顾氏弟子竟有这般高明之士。”
九珑道:“你这修士也不知听话中音,承天只说此剑诀源自顾氏,并非自承顾氏弟子,你就算与顾氏有怨,却不要迁怒到我等身上。”
修士道:“就算不是顾氏弟子,既来这灭界偷学法术,便是逆天之举,我自然要替天行事。”
九珑冷笑道:“你是何人,也敢口出大言,要替天行事?”乃是动用言语相激,只盼这修士能道出来历来。
那修士果然不知世间辩术,立时道:“在下主人乃是仙庭神执,自然可替天行事。”
九珑笑道:“如此说来,你却是我的晚辈了。”
修士怒极,喝道:“仙子,我瞧你相貌娴淑,定知尊卑之礼,怎的敢妄称我的前辈?那世间之大,修士虽多,算得上我前辈的人绝不可能出自昊天。”
说罢于掌中又生出一柄木剑来,却将此剑祭在空中,来与原承天斗法,原承天亦将无界之剑祭起,只不过因知这修士与仙庭神执有关,更不便下重手了,只以御剑之术与这修士周旋,青毫神光却不肯祭出。
那修士将手掌一拍,掌中就出生花瓣无数,或红或白或紫,就于空中飘飘洒洒,向原承天与九珑垂落下来,九珑知道原承天神识耗尽,一时难复,自己此刻就好似原承天的一对眼睛了,因此禅识施祭不停。
一探之下,方知这漫天花瓣竟是暗藏玄机,红花乃是奇火生成,白花之中,则藏万千刀锋,紫花最强,乃是混沌灵气凝成,与黑砂性质相同,亦具扫荡五金诸法之能,只是比黑砂略弱些罢了。
于是九珑喝道:“承天,这百花各蕴神通,不可令花叶沾身了。”
原承天笑道:“承天自是省得。”
袖中暗施剑文,就卷起一道狂风来,将那百花倒卷而去,尽拂向修士身上去。
修士大叫道:“你有何神通,竟令我百花倒卷。”忙不迭的手抹法诀,在身周祭起一道黄光来,好令百花不得近身。
九珑笑道:“这百花是你所祭,怎的你反倒惧他?看来你家主人,着实神通有限,遂令你这位侍将,也难以修成大能法术。”
修士恼道:“你这激将之法,要乱我心境罢了,我怎能理会?”
九珑道:“口中说不必理会,却生出恼怒之心来,怎敢大言炎炎,说什么心境不动?我说你神通有限,并非无据,只观你瞧不出我与承天的身份来,就知道你修为有限,福缘亦浅了。”
原承天亦觉察出这修士心境动摇,亦不肯过分相逼,袖中剑文就施得慢了些,好让这修士从容抵御倒卷而来的百花。
修士听九珑口气不小,亦惊且奇,不由道:“你等究竟是何来历?”
九珑道:“我与承天的来历,着实不便直言,你若真个儿瞧不出,也只能说你没造化罢了。你试着想来,承天剑诀出自顾氏,却远胜顾氏剑诀百倍,又修成剑文妙道,更有甚者,我等自混沌秘境入此灭界,混沌诸修怎的不管?凡此种种,若还是想不明白,你也只好去罢。”
修士心中猛然一省,忽的拍手叫道:“哎呀,我家主人曾交待过,让我在此界等候世尊元极,莫非你二人便是。”
原承天与九珑听到此言,反倒是面面相觑,难不成自己此番入界,竟早在他人意料之中?
原承天与九珑同时道:“你家主人究竟是谁?十二神执之中,又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