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龙就取出一面龙旗来,正式下达了撤退的法令,九渊兽瞧瞧见此旗,退的更是快了。
那九渊百万兽禽之众好似潮水一般,刹那间就退得干干净净,大潮退去之后,偌大的战场上,只剩下原承天的两百名兽禽。
魇龙戾凤与原承天遥遥相望,目中尽是阴狠之意,但一丝惧意也是油然而生,魇龙戾凤皆是同样的心思,暗道:“若有原承天在此,这座城池再也打不破了。”
但是若不能打破城池,收服混沌部属,又如何一统九渊,与九渊大帝争执?更重要的是,此城不破,座下百万兽禽只怕也会生出异心来,到时部属心思离散,魇龙戾凤可就成了孤定寡人,就算修为再强十辈,难不成强过九渊大帝去?
而一旦失了部属,九渊大帝再无顾忌,说不定就会拿自己开刀。
这般想来,这城池却又是非得打破不可了。
原承天见魇龙戾凤缓缓退去,目中神情犹是不甘,知道二神必将卷土重来,好在那时间越是拖延,对自己越有好处。城中兽禽只需能选出三四千兽禽修得大罗周天阵法,就足以与魇龙戾凤的百万大军相持了。
原承天领着两百名兽禽缓缓回到璇枢阵中,再径直进到青光城里,不想刚刚入城,就听到城中万众齐呼,城中兽禽排列的整整齐齐,向原承天等人欢呼示意。
原承天见城中兽禽排列整齐,心中大喜,他喜的不是此战赢得无上威名,而是城中兽禽既然能排列整齐,可见心中已知道“法度”二字,既知法度,就可大用,自己想训练出三千精兵,想来亦不话下了。
人群中瞧见九珑束苏伦,原承天上前笑道:“诸兽禽既明法度,你二人功劳不小。”
索苏伦道:“这些人乌合之众粗鲁不堪,只知杀伐,若想将他们排列起来,着实不易,原兄一眼就瞧出这关键所在了。”
原承天道:“索兄如此大才,想来索兄携来昊天的万千魔修,定是精锐难当了。”
索苏伦哈哈大笑道:“我等魔修之众,论修为境界如何能与昊天大能相比,非此不可在昊天立足。索某本也想与原兄一争长短,现在看来,幸好是不曾比过。”
原承天亦是微笑不语。
经断界九渊这番经历,二人自是惺惺相惜,亦对彼此又生出几分敬畏来,原承天经多年经营,在昊天已养成气力,观今日战阵,便知承天宫诸修更胜三分。而索苏伦携众而来,个个皆是精兵猛将,亦是不可小瞧。
若是二人不经此番经历,犹如凡间那般争斗不休,鹿死谁手尚难定论,但昊天就此遭逢劫难,却是不争之事。
幸好二人已达成某种默楔,一心向外,若能保持下去,还昊天清平世界已非原承天的梦想了,而与落伽无那的百年之约,也大有完成的可能。
九珑道:“两位皆是当世大才,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但有九珑在,必要想方设法,不让二位刀兵相向,那才是五界之福。”
索苏伦笑道:“仙子怎说出这番话来,便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与原兄争持。”
九珑与原承天相视一笑,那索苏伦既是魔界魁神,自然是畏威不畏德的,若是原承天弱了,那索苏伦怎肯甘伏,非得处处压他一头,才可令他诚心俯首。而索苏伦既说出这话来,起码可证,只要有原承天在的一日,昊天便无魔修之祸了。
原承天道:“魇龙戾凤虽是退去了,我瞧二神心意,定是不肯服输的,数日之后,定会卷土重来,我等不可懈怠了。”
索苏伦道:“魇龙戾凤若不能打破此城,在九渊如何立足?一旦失了人心,魇龙戾凤本身再强,也不足为患。我等的确要快马加鞭,多多训导城中兽禽,瞧今日战阵,只需有三五千可用之材,这城池就能守得住了。”
九珑亦道:“训导兽禽不难,难的是选出几名将才来,否则我等一出,此城仍是群龙无首。”
这话题想来九珑与索苏伦已经商讨过,索苏伦道:“若论将才,实在是难了,一来那兽禽本身要有强大修为,方可服众,二来,亦要精通阵法战略,这样的人才,九渊之中又能寻出几个人来?”
三人正在皱眉,忽听城中兽禽鼓燥起来,三人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城外飘来一团灰云,于灰云之中探出一爪,忽的突破青光,探进城中。
那巨爪只一顿,就向原承天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