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印下涌出的黑气已被土神收去了大半,如此一来,印下五魂若想再冲突出来,就需得积累多日了,这也为诸修新制镇魂仙器赢得了不少时间。
龙星轸见镇魂印已被抬高三寸,那已是极限了,否则印下元魂说不定就会冲将出来,于是便将法诀收起,八具石人同时放下,镇魂印像往下一沉。
然而就在这时,黑气之中现出一道青光来,这青光宛若人形,只是甚为模糊罢了。那青光本想自这三寸裂缝之中窜将出来,哪知虽有缝隙,镇魂印威能犹在,镇魂印上微微一晃,印上法诀亦化青光,将印下青光打了回去。
龙星轸忙道:“印下五魂要冲突出来,余兄速来按下此印。”
那土神听罢,应了一声,任那收魂壶兀自收取黑气,自家探出一臂,按定了昊天印,口中念念有词,那昊天印便是青光连闪,缓缓向下沉去。
就见那巨印一点点下沉,印下光芒闪动,那里忙乱不休,细细瞧来,果然有五道影子,或灰或白或青。而巨印因被这五魂强行撑住了,怎能沉得下去。
龙星轸皱眉道:“余大师,这印下五魂,究竟是怎样的修为?怎样的境界。”
余大师道:“那神幡原有造化之功,此五修被神幡造化,其境界尚可保持五六成,故而两位大罗元魂,或已为太虚境界,三位金仙之士,也许是极道境界,那鬼修境界本受天地所限,一旦降了境界,必然无法恢复,因此印下五魂,最多便是太虚境界了。”
龙星轸道:“虽说境界去了一半,可经这万年修行,那修为只怕不低。”
余大师道:“此谷为纯灵之地,修行不易,便是鬼修也是如此,万年修行也未必就有多大进益,只是五魂之中,其中那位大罗金仙玄承了得,说不定另有修行之法,两位不可小瞧了。”
龙星轸道:“不错,那印下五魂光芒不一,依我瞧来,那道白光,说不定就是大罗金仙元魂。若被他逃了去,定然是一场大祸。”
原承天早用神识探过那印下五魂,正如余大师所言,五魂之中,最高者不过是太虚境界。但自五界创立已来,那鬼修纵有突破鬼尊者,也定然是沉沦九渊之中,其他诸界,少有太虚级别的鬼修。
鬼修本具不死之身,修成许多离奇手段,那太虚级别着实是不低了,实比仙修之士难缠得多。
原承天见印下五魂力撑巨印,本想上前相助,后见龙星轸与土神应对无误,也就不必上前了。眼见得镇魂印沉了一寸,忽的心中一动,手中持定无锋,忽的向虚空刺去。
此剑刺击之处,现出一道身影来,那身影冷笑道:“北原承天宫主,果然不俗。”那身影正是叶惊澜。
原来此修仗着身上隐身衣甲,悄然前来,却不想原承天全神贯注,神识明辩秋毫,就从空中气息的一点流动之中,查知有人接近,当即一剑刺去,果然便伤了叶惊澜。
余大师瞧见叶惊澜,忍不住道:“金兄,枉你我相交多年,你却心怀诡计,要误我飞龙谷千名修士。嘿嘿,你身上的龙鳞甲,莫非便是我赠与你的那件。”
猎风喝道:“余大师,此修便为了这印下神幡而来,接近大师,也是一肚子诡计罢了,和他分说什么?”手中赤刀微微一晃,已劈向叶惊澜。
先前叶惊澜被原承天无锋所刺,仗着龙鳞甲厉害,倒也没受多大的伤损,此刻被猎风赤刀劈来,急忙取剑来迎,哪知却迎了一个空,胸前早受一刀,身上衣甲又碎了一处。
叶惊澜吃惊不小,急忙将身闪动,就去了数百丈,猎风哪里肯舍,身子一纵便贴近此修,赤刀再次劈来。
那叶惊澜刚才猝不及防,被原承天主侍二人连伤两次,这次怎会再让猎风得手,百忙中衣甲中遁出一物,乃是一个圆球般的物事,那物事悬在叶惊澜胸口,便发出一道红光,在猎风赤刀上一扫,猎风此刀便劈不下去了。
余大师叹道:“这件百御圆刀,亦是在下的手笔,可恨,可惜。”
猎风又好气又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那叶惊澜一心要谋他,余大师又无天课神算之技,自然算不出未来因果了。
心中又忖道:“余大师所炼之物,果然与众不同,若有机缘,再多讨些来才好。”
原承天知道叶氏多宝,那猎风初来昊天,虽是悍勇,却苦于境界不足,真的与叶惊澜放手斗法,未必就是叶惊澜的对手。当下手持无锋,脚步一动,便来助猎风诛敌。
叶惊澜叫道:“原道友不要来。”口中说着话,脚步错动之际,足下一双紫金履大放光芒,身子刹时就去了数里,与猎风步相比,倒也不怎么弱了。
余大师忙道:“好教两位得知,那金澜得了我数件法宝,这双紫金履于方寸之地转动便捷,不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