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棠泰田谨慎小心,谨防说错话得罪他。
神医很快就为老夫人诊完脉,居高临下的说道:“小病,死不了,吃几副药即可,不用大惊小怪!”
棠泰田恭维道:“神医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
神医不比江玉晴,在神医面前,他不敢自称“本官”。
而神医也没把他的官职当回事,说话半点不客气,“我还有事,晚些让小童送药方过来。”
棠泰田对母亲病情有诸多疑问,这神医连母亲得了什么病,也不肯说,他想问又不敢问,只得憋在心里,十分难受。
他亲自将神医送出棠府大门,拱手送行。
神医对他的客气和恭敬,视为应该,根本没放在眼里,连回礼也懒得做,出了门,头也没回,坐上马车就走了。
“小人得志。”棠泰田心里咒骂,面上丁点不敢显出来。
回到府里,叫来棠歧,“神医已经为你祖母诊治完,说无大碍,晚些会遣人送来药方,你那会医术的朋友,不必请了。”
从江玉晴进棠府大门起,棠歧就对她全程关注,后来看到迟来的神医,便猜测,叔父一定答应江小姐某些事。
还猜到,答应的事或许跟云舒进宫有关。
她们两人皇家园林比赛一事,他也有所耳闻。
可是这个时间,云舒已经在来棠府的路上,此时让人折返,很过意不去,便向棠泰田争取道:
“叔父,我朋友医术高明,能让侯爷起死回生,不如请她也为祖母看看,更保准些。”
“没必要!侯爷是只老狐狸,他的话不能全信,难说你那朋友的医术,就是他故意忽悠出来的,哪怕你那朋友真有医术,也比不过神医。”
见棠歧还要还嘴,棠泰田阻断他的话,不容置疑道:
“照我说的办,去吧。”
说完,推门进入房间,看望母亲了。
棠歧看时间临近,知道云舒在大事上从不含糊,向来守时,这个时辰去通知让她返回,已然来不急,只好等候在门口,想着等会见面如何解释。
当见到云舒身影,他高兴没一会儿,就左右为难,支支吾吾的,在云舒的催促下,半天才说明缘由。
云舒耐心听完,沉思着,没有马上答话。
“云舒,是我没把事情办好,就急着请你过来,现在又爽约了。”棠歧以为她忍气才不言,赶紧道歉,
“真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叔父比较信任神医,我劝不住。”
“不关你的事。”她思考之余,答道。
“我用府里马车,送你回家吧。”
“既然来了,总要见见。”云舒道:“你去告诉你叔父,淹死的大多是会水的。无论何时,多条退路总不会错。”
“你想告诉我叔父,神医也有疏忽的时候?”棠歧问道。
“谁没有疏忽的时候呢,只要是人,就会有。但治病马虎不得,稍有错诊,就可能让一个鲜活的人,失去生命。”
“万一叔父不听呢?”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你就不能进宫做女官了。”棠歧惋惜道。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会有其他办法。”云舒淡定道。
“行,佩服,你真沉得住气,你在我书房等着,我这就去跟叔父说。”棠歧把她安排进自己的书房,就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