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傻笑什么?赶紧救人啊!”薛娇一脚把范健踹到水里,自己也跟着跳下水。
俩人快速游到许飞旁边,一左一右架着许飞的肩膀,回到了泳池边缘。上面的人也都过来帮忙拉,手忙脚乱地把许飞弄出了泳池。
许飞不住地咳嗽,吐出几口水,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就这水平啊,一点都不会游啊?装模作样的,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呢。”范健看他没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然后,他开始嘲笑起来:“切,亏你上学的时候,还是个警体区队长呢,练游泳都不会!你的游泳考核是怎么糊弄过去的?该不是拍教练的马屁,送礼考过去的吧?”
“你闹够了没有?”薛娇狠狠地瞪着他。
“我——我也不知道,他——他一点都不会游泳。”范健说话都结巴了。
许飞默默地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独自离开了游泳馆。
范健看了看许飞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薛娇那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表情,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故作镇定地游向了泳池的另一边。
下午的水上救援训练,正常进行,只是少了许飞一个人。
***
陈锋的办公室,范健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像霜打过的茄子。
连着昨天撞车的事儿,陈锋又是把他一顿狠批。
批完了范健,陈峰的火儿才消了一部分,他说道:“许飞的父亲是烈士,那时候我和你们学院的张大队都还是新兵,我们都在JX省的部队服役,那时,许飞的父亲是我们连队指导员。98年,长江流域特大洪水,我们部队奉命死守九江大堤,许飞的父亲就是在那次任务中牺牲的。那时候许飞才五岁。我记得清清楚楚,出殡那天,孩子哭得一塌糊涂的。后来,就跟着他妈妈在济州生活。”
“我不知道许飞父亲是烈士,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和他开玩笑了。”
“以后,你给我收敛一点!”
“是!我一定老老实实的。”范健问道:“许飞是不是有心理障碍?他怕水?”
“你说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光办傻事啊?”
“就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我真不知道。”
“开玩笑?你挖苦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陈锋又说:“昨天刚在大队会上作的检查,今天又是你捅娄子,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来这里。”
“虽然是后补的,但我也是参加选拔考进来的,你又没帮过我。”范健小声说。
“你还敢顶嘴?我当初就该顶住压力,宁缺毋滥!就算再缺人,也不能要了你这颗‘老鼠屎’”
“我错了,我保证以再也不犯错误了。”
“你也不用给我保证。再有下一次,直接打报告,把你退回原单位!”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跟许飞道歉。”范健边说,边赶忙从办公室退了出来。
***
范健挨完一顿批评,从陈锋办公室出来,就跑到宿舍找许飞。许飞不在宿舍,他问了其他人,大家也都不知道许飞去哪儿了。
范健拿出手机准备给许飞打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他从宿舍楼里出来,漫无目的地在基地大院闲逛。
范健走到操场边上,看到在看台高处的座位上,有两个人坐在一起交谈着。
当他依稀辨认出那两个人正是许飞和薛娇的时候,仿佛明白了什么,一种莫名的失败感和孤独感顿时涌上心头。
“也许他们两个才更合适!我不但是个多余的人,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在他们眼里,我只能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我妈妈说得对:用钱办不了的事才是我最应该学习的;用钱买不到的人才是我最应该珍惜的。可是,我又该怎么做呢?唉,一切都晚了。我是真心喜欢她吗?如果我是真心喜欢薛娇,那么,我就应该帮助她追求幸福,而不是满足我的自私心和虚荣心。”范健心里想着,远远地望着远处的许飞和薛娇,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算了,许飞的父亲是抗洪烈士,按理说他这个人的人品应该是没有问题,算是知根知底的,总比社会上的那些男人强多了。薛娇跟他在一起应该能幸福吧!”他自言自语着,失落而又惆怅地离开了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