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巴纳的一声下令结束了复盘会，众人也都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众人走后，本就空旷的会议室显得更加寂寥，科巴纳脸上多了些放松，一脚踢向桌脚，将自己的椅子滑离狭长的会议桌；他仰躺在椅子上，望向仍穿着防护服的柯赫腊索和波尼塔伽。

“我可不记得清理部门的空调有这么凉快，”他说到，同时伸手示意二人坐下，“还是说你俩都热衷于吸闻异体尸体的腐臭味？”

柯赫腊索已经将笨重的防护服脱下就近坐在了离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而波尼塔伽只是将防护服的头罩扯下，站到空调边接下冷风。

此时会议室内只剩下三人，研发部门的部长柯赫腊索、清理部门的部长科巴纳和宣传部门的部长波尼塔伽。科巴纳和柯赫腊索是在整个公司内待得最久的一代——他们那一代的人大多已经因为各种原因下岗，而只有他们俩还能熬到现在；而至于波尼塔伽，虽然比较年轻可却呈现一副老态，但他的办事能力不可否定的。

“认真点，这不是一般的案件。”波尼塔伽说到，一头白色的乱发被凉风随意地拨乱。

“那个二队的队长，”柯赫腊索说回正题，“他怎么知道十年前的那起事件？”

“从他父亲那听来的，”科巴纳说到，“宣传部门的那个麟梁。”随后他又说到：“你又是怎么知道他说的这句话呢？他声音小得连我都听不很清。”

波尼塔伽的目光也看向了柯赫腊索，二人看到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异能，‘风流’。”

二人点点头。在九芒，除了宣传部门的那一小部分人以外，大多数人体内都有流着异体的血，只是含量并不至于失控，而且还有定期的抑制剂的作用，大多都只能使用异能。

柯赫腊索走近屏幕旁，将停止播放的录像切换回麟溪的视角，随后拉动进度条，在二十八分十一秒精准地停下，随后指向屏幕。科巴纳看到，4425号正在朝着拍摄者（也就是麟溪）飞奔而来，而他的头（或者长得像头的地方）却望向另一个方向，这一望使得他的上半身微微倾斜，姿势十分怪异。

“4425这里明明已经锁定了目标，却有了这个回头的动作。”柯赫腊索只陈述事实，将判断交给了科巴纳。

科巴纳微微皱眉：“有些可疑，是因为他的创造者也在场？”话一说完，连他自己都震惊了：如果那时有两个异体在场，那么才更新了队员且有些疲劳的二队将非常危险。可他们都安全返回了，这个创造者从始至终都没有现身——他在等待什么？

“还有这个！”波尼塔伽敲了敲桌面，随后也就近坐下，“看看这张照片。”他将照片递给科巴纳。

科巴纳接过照片，看了看后立刻坐正，抬头看了看柯赫腊索和波尼塔伽——这张照片而他们二人拍摄，他们当然知道那上面是什么，所以并不惊讶。

“看来有必要更新异体的分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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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楠跟在克希姆身后离开会议室，又跟着二队的人们一同回到办公室。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这场复盘会开得他一头雾水，在回去的路上他问夏椿生。

夏椿生一出会议室便没了开会时的精气神，一回到办公室便趴到桌上，像死了一样，听到舟楠这么问便强撑起头来：“收拾东西，然后再去一遍那个建筑废墟。”

兰让特此时也开始准备，问到：“那个编号是4425的异体有什么特别的吗？”这话显然问的是秋鸻，毕竟夏椿生负责的是后勤，对于这些应该不大了解。

“4425是个傀儡造物，由其他有意识的异体截下的部分制成的无意识的造物，并听令于其创造者，”秋鸻回答，“但是制造傀儡的方法应该只有我们九芒的人有经验，制作傀儡不仅步骤繁琐而且风险极高。”

克希姆似乎也想要问些什么，但听了这句话便沉默了，几人开始思量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那个创造者极有可能是他们九芒的人。

这时麟溪说到：“也不一定是我们总部的，别忘了三十年前的拉底坦默的那起出逃事件。”

对于三十年前的那起事件没有人不知道，连舟楠也在众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九芒的拉底坦默分部——一个岛屿，本来与世隔绝，但是那里从上至下都有异体方的人混入，最后组织了一起出逃事件，几乎所有的在拉底坦默的异体都趁着机会逃走，踏上了被提前规划好航线的船一路到了大陆上。自那时埋下的祸根，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完全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