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帅老夫人当年迎娶她,无非是想借助她来搜刮林家的银子,以扶持那日落西山的安远侯府。于帅老夫人母子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替他们从林家敛财的工具而已。
是她自己太过天真烂漫,居然对利用她的人还心存幻想,如今幻想破灭,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美好的憧憬已化为泡影,林婉清甚至觉得与眼前这对无耻之徒再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在浪费她的唇舌。
她懒得再去自我申辩什么,因为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她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在帅疾胜那冷漠的目光中,都不过是无谓的诡辩罢了。
既然明知帅疾胜绝不会站出来替自己主持公道,那她又何苦白费唇舌呢?
于是,她只是云淡风轻地问道:“敢问钟姨娘如此费尽心机地诋毁于我,究竟所图何事?”
其实对于钟离雪的企图,她早已心知肚明,但她又怎会傻到将其点明,从而给对方留下把柄任人摆布呢?
林婉清的话音刚落,钟离雪便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她,紧接着转身向帅疾胜继续告状:“侯爷,您都瞧见了,也都听到了,刚刚那些如毒蝎般恶毒的话语明明是她亲口说出的,此刻她却倒打一耙,污蔑妾身,侯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听着钟离雪这颠倒黑白的言语,林婉清只觉得滑稽可笑,但她面色如常,十分平静地看着钟离雪这番惺惺作态的表演,以及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帅疾胜。
而站在她身后的春桃和春梅,看到自家夫人被如此欺负,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可她们身份低微,在这里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帅疾胜瞅了一眼钟离雪,任凭她如何恶语中伤,林婉清始终面不改色。再看看自己身旁,钟离雪正满怀期待地盼着他能够挺身而出,教训林婉清。
不知为何,帅疾胜头一回觉得,他的正妻似乎也不如他想象中那般不堪。然而,雪儿可是他心心念念已久,本想风风光光娶进门的女子。
雪儿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却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妾室,实在受了太多委屈。即便此刻他心里认为雪儿有些无理取闹,也只是觉得她在向霸占了属于她位置的林婉清发泄怨气罢了。
于是,帅疾胜自以为威风凛凛地高声命令道:“林婉清,还不快给雪儿道歉!本侯可以既往不咎!”
让帅疾胜和钟离雪没想到的是,帅疾胜命令林婉清向钟离雪道歉的话一出,林婉清却笑了。
只见林婉清笑容满面地问道:“侯爷确定吗?”
“当然,本侯和雪儿亲自来你这西侧院就是看得起你,你却如此怠慢我和雪儿,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帅疾胜理直气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