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比酒(2 / 2)落花时节,盼逢君首页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女子用手伸进去,一会就收了回来。

肠胃里的东西好像爬坡一样,爬到一半,终是力量不够,又退了回去。呕吐的感觉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到了牙齿,可就是吐不出来。

术心知道,自己还是不够狠。

沉思片刻,她咽了咽喉咙,再次伸手进去,这次,她放的深了一些,肚里的东西一下就翻滚了上来。

不能收……

她成功了。

饭渣的酸味,臭味,一下滑过嘴巴,很快地滑落到地上,散发开来,夜里还有淡淡的清新的气味,混在里面,此刻,却越发让人觉得恶心。

术心感觉眼睛扩张,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汩汩流了出来,她看不清地面的情况,胃里好像被什么掏空了。

她不自主地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悲哀,这么荒唐,这么可怜。

流了一会眼泪,东西也吐的差不多了,眼睛干痒得难受,术心心里也一点点平静下来。

果然,发泄完了就会冷静。

擦干净嘴巴,术心抬头看了看天空。

今夜是有月亮的,就是光暗淡了一些,天空真的很大,一望无际,自己看到的这片,和自己本身一样,真是渺小极了。

她忽地想起父亲以前叫她学诗,独怆然而泣下,她念了很多遍,可父亲总说她在玩,不得其意只得了个形。

可笑。

术心整理好衣物,慢慢走了回去。

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是你活该。

慢慢的,一字一句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快到门口,术心就看到肖成他们已经出来了,张豹也在,屋里只剩黄倍和公孙。

公孙依旧安静喝着酒,黄倍依旧有些怯懦地看着她。

术心知道他在想什么,那种怜悯的想帮自己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纠结。

她很感激黄倍,却做不到接受那份怜惜。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同情的。

“黄倍,你可以出去吗,我想一个人。”

术心淡淡开口。

黄倍明显有些惊讶,他没有拒绝,尽管直觉告诉他术心有些不对劲,可他也没办法拒绝术心的要求。

他是没有任何立场要求术心的,他很明白。

屋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术心鼓起勇气看了看公孙,男子现在坐到了自己对面,墙上是他挺拔的身影。

“将军,你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真佩服。”

术心开口,那份羡慕还是宣之于口了,她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对什么都胸有成竹,很有把握。

好像,天底下,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公孙手里动作陡然停下,四目相对。

对面的人,眼眸清澈的像,不是月亮,月亮现在他抬眸就看得到,只一点点光亮,她的,像满月下的一汪小溪。

好像一下停止了流动,只倒映出看她的人的影子。

让人,不想离开。

“你不是在做吗,装。”

公孙冷淡回应。

几息安静后,屋里回荡起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她捂着嘴,满眼都是笑意,看着公孙。

笑着笑着拿起酒罐添满酒,一饮而尽。

那模样,比刚才多了一些享受。

“将军,你说的,只要我喝赢你,就去醉仙楼,没错吧!”

女子再次发问,依旧直视着公孙。

公孙不想移开视线,只扫了一眼桌上酒碗,又看向对面,笃定回答。

“当然。”

又是一阵笑声。

夜里的风刚好吹了进来,女子鬓间些许青丝飞扬,一霎,公孙竟想起她救自己的那幕。

那时刚过中秋,他被人追杀重伤,几乎昏迷的时候遇到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人只犹豫片刻就脱掉公孙身上衣服,披在他自己身上,只身引开了追兵。

那时,月亮的光也很暗,那人背对着月亮,意识模糊之下公孙只看到对方模糊脸庞,俊秀的,又有些孤傲,鬓间青丝几许被风吹起时,直觉告诉他,这人或许是个女子。

后来,另一个人守在他身边,缓过来一些,他还是想看清恩人模样。

那人比离开的人年纪看着要小一些,而且,分明就是一个女子。五官太清秀了,而且小巧,喉结根本就是没有的。

公孙才刚告诉对方自己的姓氏,想问对方要什么报酬。尽管他很害怕报恩的戏码,可终究,他的命,的确是这二人救下的。

然而,没等他有力气说些什么,留下的人也匆匆离开了,他抓住对方衣服,反倒被踹了个结结实实。这女子,力气很大。

“将军,我想再去方便一下。”

术心的声音打断了公孙的回忆。

他自然应下,她走后,公孙自顾自喝起来。

这酒局,他可没想过会输。官场硬技:喝酒,说谎,逢场作戏。

眼前是熟悉的大理寺,肖成他们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对面凳子上空荡荡的。

空荡荡的。

公孙默念了一遍,他竟有些想知道术心干嘛去了。

可惜小武和张豹最不对付,今天没来……

术心没去多久,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好像没力一样。

她到干嘛?

“你还要喝?”

“将军你不倒,我就要喝。”

女子声音竟是沙哑的,还有明显的醉意。

“那你自己喝吧,无趣!”

公孙板起脸来,语气多了一分冷漠,身体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将军,不行的,比试还没结束。”

术心竟站起身,撑着桌面对公孙叫板。

……

原以为,她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