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叔，我们都听你的。”台下商户七嘴八舌的赶忙答复，就怕惹怒这地下皇帝。

“既然这样，那就各家愿意进考察团的，等下出门登记一下，每家都种植什么品类，进货价，市场价，还有特色种植的，比如谁家有茶山，谁家亲戚朋友有番鸭，谁家红菇酱鸭青红酒不错，都可以登记，亲戚朋友多的，只要东西有质量保证，我都欢迎。年底节假日比较多，搞促销团购做礼盒，我们也好找人设计包装和宣传海报，不过保护动物就别搞，到时候搞一身麻烦。”

刘明让人发表格给下面的老板，看着几个年龄比较大的可能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接着说“家里有困难，需要资金周转的，子女需要实习的我们也欢迎，我们市场正式员工工资1200，还有五险一金，到时候需要人手和下面的商户打交道。如果是自己人，是家乡人，那就更方便，也比较知根知底，拉商户多的还有奖金，升职机会。你们一时拿不准主意的，可以回家商量一下，大家放心，合作不成，但我们店铺商户零售摊位，原来的合同是多少还是那个价格，至于后续进来的新商户他们是什么价格，你们可以去一里打听打听。”

二三十个商户拿着表格相互讨论，待听到可以直接走人，把目光对着坐在一旁的钱叔。

“看我做什么，刘经理的话就是我的话。”钱叔抬了抬眼皮，抖着手里的表格道。

“那我们回去跟小孩商量商量。”

“对对，我弟妹他们在镇上还有一些生意，我回家问问，到时候和我的高山小白菜一起拉来，你都不知道我那个儿子，高中毕业不想进工厂，愁死了。”

“是啊，现在小孩也不知道想什么，找个安稳的工作多好，实在不行和我做生意，哎，我们家老大也是不肯起早贪黑，就想上班打卡，给人家打工哪里有给他老子打工好，非说我不发工资，还管他通宵，那不是为他好，通宵多伤身体啊。”

“不过进厂也好，好多小阿妹都进厂，我侄子上个月都换三个中专生了。”

“别说了，我也让我傻儿子进厂。”

“啧，小点声，一会儿出去交流。”

刘明翻了翻白眼，看着侄子联盟抱团离去，哎，传宗接代诱惑太大了，和张清研商量一下，找点人打扮清纯点去学生街捞点大学生吧。

不一会儿，二楼办公室就空了下，只留下钱叔，林巢和刘明三人。

“这些都是你想的？”钱叔放下手里的表格，点了点A4纸。

“都是网上跟人学的，那些北上广，国外的文化人就喜欢分享经验，拍拍马屁，捧捧哏就都倒出来了，都不怎么花钱，分享欲都爆棚了。不过，也筛选很多视频网站，有些人会传课件，现在网络还挺纯粹的。”刘明想到，要不是后世经历过各种APP，结合短视频加扒的文章，自己一个送外卖的怎么能扯出这么多东西，别人是摸石头过河，自己是带着两块砖过河，上岸的几率大一点。

“你让我找的东西和人我都找好了，过两天就送过了，花了大价钱，刚好碰到合适，你小子运气也是真的好，到时候就看有没有好效果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对了，等下送一下白事陈。”钱叔站起身，和林巢一起转身出了办公室，留下一头雾水的刘明。

“不是回老家养老了么？送什么？”刘明收拾东西，到了一楼才注意到，市场一楼的小弟，都换了白色或者黑色的外衣，表情沉重，也少笑容，带着一楼的商户也安静不少，待有些人听到什么消息，先错愕然后垂泪，默默摘下艳色的外套和饰品。

刘明心中顿觉不妙，赶忙冲出市场，往一里跑，上了平台就看到1号楼的脚手架已经被人裹上白绸，陈小龙垂头丧气的跪在杂物间门口，店里已经被清空，只剩下一个接待室，上面摆着两张黑白照片，分别是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陈建功和刘济民，照片上白事陈转头对一旁木讷的笑着，眼底藏着喜悦，眼睛明亮；年轻的刘爷爷笑容灿烂，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裂的好大，和平时疯疯癫癫的样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