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婷如来长安两天，今天试镜很顺利。

“该给父母报平安了。”

她有家里电话号，没选择通电话，而是写了一封信。

说她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望父母保重身体，她拍完戏速速返家。

殷婷如想明早起在任远前头，“才不当懒姑娘呢。”

心里有事晚上睡不踏实，三点，五点，六点五十各醒一次。

听到外面稀稀疏疏的声音，任远醒了。

“又到了靠这张脸吃饭的日子了。”

他有相当一段时间没闹腾了，龙首那边厂子正在兴建。

因为任远要的是简易的厂房，所以差不多一两个月能完工。

期间的两个月，他必须打开销路。

他共有半年时间试错，花了一个月功夫去顺民心，要政策。

接下来的两个月就是逛，到处逛，能找谁就找谁。

反正这张脸是不要了，只要你愿意卖我的汽水，喊声“爹”不是不行。

“早啊，晚上偷牛去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炕睡不习惯，今晚换个床睡。”

任远刷着牙，嘴上嘟嘟囊囊，殷婷如半听半猜。

她眼球上翻，白一眼，不想信人员说的。

走到镜子跟前，只有一点点色差。

“哪有那么严重，就一点点好吧，我没那没矫情，炕挺好的。”

她不想搞特殊，给任远添麻烦，而且也没失眠，单纯的胜负心在作怪。

“待会你骑着自行车去厂里，带点书本啥的，估计里面挺无聊的。”

“那你呢？”

“汽水厂有人接呗，你放心我像那种成全别人，委屈自己的人？”

任远说笑着，两人交换洗漱位置。

趁着殷婷如梳妆，任远在桌子上留点长安的票，他几点回来没准。

“婷如，你晚上等不上我的话，就去外面吃。”

“嗯，你注意安全。”

任远把骚气的衣服换掉，工作了就正经一点。

灰色的中山装，显得肃然，中正。

“咣咣咣~”

“门没关，进来~”

任远正大口喝稀饭，殷婷如第一次正式见任远身边的同事，礼貌的起身。

柴国轩大不咧咧的走进屋，“小远，叠哈（弄下）五十件，咱卖的出去不？”

“是不是有点多，后晌（下午）再拉回来就日吧歘咧。”

“……”

忽然看到身边站个女子娃，长滴希太太（漂亮）。

“婷如，这是我同事，你叫他柴主任就行。”

“柴主任，这是我寻哈滴，你看砸像（好不好）？”

“可以，可以，有眼光，婷如同志，我叫柴国轩，任远同事。”

“嗯。”

殷婷如点了点头，没多搭话，收拾好碗筷去厨房。

两人的加密方言她没听懂，但是记住了，待会去厂里问问就知道了。

任远坐在三轮，总共四个人，拉着两自行车冰峰，往火车站开去。

那地方旅舍扎堆，还有一个接待外宾资质的饭店，解放饭店是任远的主要目标。

解放饭店。

M国有人来访，参观和访问。

小伙早上睡过头了，没跟上大部队，匆匆吃完饭，突然肚子疼的不行。

“Help！”

……

“hospital，I o…… hospital！”

任远四人瞪着三轮，大老远听到院里吵吵闹闹。

五六个穿中山装的，围着中间的外国友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个能拿主意的。

“他说什么？”

“不知道啊，翻译又不在。”

“领导让咱们招待好外宾，他看着很难受啊。”

“多大的人了，还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