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

上校莱奥回到了“考场”。

“我相信，在这美妙的时光里，你们都有在好好用功。点名！”

一共缺席了五人，一个去厕所了，两个练伤告退，还有一位不知去向，弗洛拉请了病假。

莱奥一点不关心他们去哪，“身体，是海军的本钱，练习时要注意别受伤啊。我应该说过，下午四点准时开始的吧？几点了？”

刀疤哥老实回答道：“四点零一，上校。”

“时间不等人，正好我觉得咱班人太多了，把那五位的名字划去吧，下次不用来了。”

“是。”

“等一下，拜托！”如厕的兵士气喘吁吁地冲了回来，幸运的是莱奥今天心情不错，破例放行。

梁星正和奥斯特小声讨论，猛然听见“划去名字”，身后的黛丽丝推了推他。

“莱奥上校！”梁星大声喊道。

“你今天合格，可以先回去休息。”莱奥以为他想先走。

“不，弗洛拉同学她生病了，也许明天就康复的。能不能…”

“不行！”

莱奥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梁星的请求，那语气令其他说悄悄话的海军吓了一跳，早上动手时就是这种声调。

她昨晚还好好的，那个本子…果是这样，那便是我拖累了她啊……

“报告！弗洛拉她昨夜练习到很晚，没生病的话一定能通过测试的，老师延考行不行？”

梁星语气几近央求，要是因自己而害得弗洛拉被刷掉罪过就大了。。。

“弗洛拉，那个小女生是吧？她昨天就练不明白，一晚上就懂了？克比，老子警告你，别得寸进尺，给人出头冲好汉！”

弗洛拉平时几乎很少与其他人交谈，所以都只知道她是和黛丽丝一起来的女生，他们搞不懂为啥克比要一力袒护，还再三触教官的逆鳞。

“克比，算了吧。”奥斯特低声劝道，“不值得啊。”

“值得！”梁星甩开他的手，

“我以人格担保，她一定能通过。”

“噢？要是明天来不了呢？”

“那就后天。”

“……你想死是吧？”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她来不了，我会把学到的都教给她。”

“凭你？人格吗？！你有什么本事？”

梁星咬了咬牙，鞋底擦出火花，蓦地一闪。

上校只觉眼前人影晃了晃，暗叫不好，慌忙移步扭腰、双手还没护住心田，梁星的食指和中指已经碰到了他的膻中穴——即胸腔中间的凹陷处一点，即便是对穴位半分不懂的人都隐约知道，这个位置最是关隘，若是受到强压迫，有丧命之虞，是人体要穴。

从行列到身后足足有四五米远，他不但一秒移位，而且指枪也在这片刻间制住要害，

论速度之快，手法之精准，莱奥自己都没把握能做到，他第一次在学生面前露了怯——这实在远超想象。

“凭这个，够格吗？”

莱奥用手拍开了梁星的双指，脊背出了一身冷汗。

“好，”他回过神，又恢复了教头的腔调，“三天。”

莱奥不愿再看梁星，至少今天绝不。

梁星后退一步，鞠了个躬，走出了场外。

直到此刻，一些目瞪口呆的海军才想起来，要把僵硬的嘴合拢。

“测试开始，奥斯特！”

……

梁星在食堂吃了个简餐，军队的伙食是无与伦比的，他每次都能点到胃口大开的菜肴，但今天，他苦恼着，最后还是走向了女生宿舍。

门口有四对男女在交谈，有的是情侣，有的在发展情侣。梁星踌躇不前，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弗洛拉的宿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