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道上，一个颓败的凉亭。

有个长得比女子还好看的男人坐在那很安静，抱着剑擦拭着，眼里映射着手里的剑。

秦轩之坐在一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间，犹豫了一下，递给他一张面饼。

或许是秦轩之眼里真诚的模样被那男子看到了，也不好拒绝，收剑于鞘，接过了面饼，嘴唇微启，说了一句谢了，吃着面饼，目光抬起看向前方那簇拥的草木。

“你这人性格怎就跟我一样？……现在一想，算是体会到了之前我的那些朋友是如何与我相处的。”

听到秦轩之的话，那男子笑着说道：“我跟你很熟吗？”

眼前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有二十三四岁，人跟他手中剑一样，透露出一股藐视一切的傲气。

见到这人如此无趣，秦轩之吃完手中的面饼之后，拍了拍屁股，站起了身，这烈日当空，不好赶路，但距离前面的驿站还有百余里，若是不急着走，晚上恐怕又得睡在树上了。

正当他要踏步离开，那男子忽然开口说道：“我叫孟良。”

“呃……真是个怪人。”

秦轩之笑着摇摇头，背着他，伸出手，晃了晃，“我叫秦大。”

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这太阳炽热，不过还好头上带着斗笠，管他风吹雨晒，一蓑烟雨任平生。

孟良眼睛无神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怎他就能如此逍遥？随后默默地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手里的长剑。

——

“喂，那边还有个小子。”西域关外，一独眼男子转头看向旁边面目丑陋的大汉，那大汉正低头从死人身上扒拉值钱的东西。

丑陋大汉头未抬，恶狠说道：“去把他宰了，别留下活口。”

独眼男子贼笑了声，拔出地上的大刀朝着小男孩走去，“小子，要怪就怪你们这一家偏偏选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酒馆，……”

那小男孩看到那血腥场景，双腿早就钉在原地，眼眸不断流下泪水，为什么会这样——

这或许是难以回答得上的问题。

“去死吧！”

独眼男子忽然大跨步上来，一跃而起，面目狰狞，举刀便朝着那小男孩劈去。

“砰！”

一颗小石头不知从何处爆射而来，贯穿那独眼男子的眉心，身子被震退数十米后坠落，双眼睁大，带着一丝惊恐，面容凝固狰狞，身体抽搐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诸事无常，诸事因果……”

一个身材高大的苦修士出现，来到小男孩身旁，“执念入深，醒来吧。”

双指并拢点在那小男孩眉心，片刻后，小男孩眼睛忽然有了神。

“啊！……”

他痛苦嚎叫，随之好像捉住了救命稻草，看着那苦修士，一个劲跪在面前，使劲磕头。

“杀光他们，替我把他们杀光！杀光！杀光……”

苦修士抬头看着前方那一伙盗匪正显露凶光，又看向那荒野路上的酒馆，里面的人已经都死光，满目疮痍，血迹斑斑，微微闭上眼睛，嘴唇颂唱一句，而后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让他站起来。

“天道昭昭，恶人自有金刚降服……好生极乐……”

苦修士忽然表情极其怪异，没有了刚才半分慈祥模样，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