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蕴含着威胁的意味，沈重冷笑了声，秦轩之的意思是，如果他执意搞白玉京，便要玉石俱焚……自他当上佥都指挥使后，还从未有人敢威胁他。

沈重阴沉道：“噢，……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有如此底气，能够在这样的局中转危为安。”

秦轩之陷入沉默，片刻，说道：“天机阁屹立了十年，在这十年里有不少的达官显贵想要跟我们结交，也算是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官脉，……我知道沈大人在朝堂上能够一手遮天，再大的人脉也比不上您，可沈大人你也知道，「利益」这东西能使鬼推磨，你能遮得住天，难道还能管得住“地”吗？”

这一瞬间，不知对方是不是装腔作势，沈重看着秦轩之有些恍惚。

竟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

不过像他这种在阴谋诡计中玩弄权术之人，很快就缓了过来，不动声色地说道：“好你个天机阁，竟敢私底收集百官把柄，你这是想以此作为要挟？妄想天开，这些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锦衣卫玩得比你们更溜。”

“噢？沈大人如此自信？呵呵……这其中也涉及有关卫太后与卫家，甚至还有你们锦衣卫与庆国的那些勾当呢？若是将这些公布天下，你说……皇帝陛下会怎么想，卫太后怎么想？”秦轩之端着茶杯，依旧没喝，继续道，“我说过，想要扳倒天机阁，就要做到自身干净……自己一身的污臭还想要抹黑扣罪名到我白玉京，真是痴人妄想！”

“算算时间，宫里应该传来消息了。”秦轩之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喝完手中的茶，冷淡道，“沈大人，你该下去接旨了。”

沈重眉头微皱，心中窝火。

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没有起身。

“沈大人，别想了，门外有九品高手，我保证你刚出手，就能看到自己的脑浆。”

秦轩之轻轻一笑，双手拢在袖中，神色自若。

锦衣卫与庆国长公主一直有秘密交易，这几年赚了不少，但此事很隐秘，只有他和几个心腹知道，天机阁是如何得知？

沈重看着他，低声道：“我还是小看了你们天机阁，原本是将你们当做「鸡羊」饲养，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吞并，没想到已经成长到不可掌控的地步。”

“你和宫中那位想要将天机阁变成齐国「内库」注定实现不了，因为你们不配。天机阁它不是阴谋家争夺权力的工具。”秦轩之用不屑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加重。

“工具？”

沈重脸色一僵，忽然嘲弄地说道，“现在的天机阁是齐国经济发展的一大支柱，它注定要伴随着政治阴谋，它因政治需要而存在，也是因为依赖政治这片土壤上成长。它若不能成为权力或者政治的工具，那么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说着，他起身，双袖一抖，双手背在后面，脸色铁青地离席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轩之转身来到天台上，双手放在栏杆，看着繁华无比的上京城，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大城。

“只要有我在，这天机阁就不会成为压迫众生的大山，不会成为你们手中的工具。”

……

此次，针对天机阁的行动不言而喻。以皇城中传来的一道圣旨结束了帷幕，沈重即便再有不甘心，但小皇帝要保天机阁，自己也束手无策，只好收兵。

小地瓜悄悄地咽了口唾沫，说道：“终于走了，还以为这次真要跟锦衣卫干一架呢。”

“小皓公子，刚才你可是威风得厉害，这会怎就反倒是怕了？”

一位带着青色鬼面具的男子，温和的笑了笑，“放心，即使要打，有我们在也绝不会让小皓公子受伤，那楼里面还有不少的「老怪物」没露面，不然皇城那位小皇帝都睡不安稳咯。”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