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惑的声音还是在脑中回荡，声音变得有些许的不一样。

“哼哼，你根本懂得不了作为人的意义，所以你现在都算不上一个人！”

东方空在外面挥舞着长戟，在神识之内冷声回答。

“你！！！”

那道蛊惑的声音似乎被戳到了某个痛点，听他的语气像是愤怒了一般。

说实话，东方空确实没有想到，这种连身体都没有的蛊惑意识，竟然还能有生气的情绪。

“够了，回去！”

“蛮迟！”

张统领似乎是愤怒的嘶吼道，本来力道减弱的长枪，挥舞的力气仿佛又重了几分。

“咳啊，统领……我似乎走……”

蛮迟本就已经精疲力竭了，此刻又有一根黑色的长枪穿透他的胸口，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

“蛮迟！！！”

张统领猛然横扫一枪之后，冲着那个方向狂喊，几滴眼泪也从这位硬汉的眼中流出。

东方空听的也是有些心碎，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这般挽留。

“哼，你们就以凡人之躯，在这里负隅反抗又有何用？”

“毕竟……他们早就死了。”

脑海中的蛊惑声音再次传递开，东方空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消散，这次是猛烈的意识晃动。

缺氧般的沉重感再次充斥脑海，再次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的时候，面前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废墟。

“我……到底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东方空双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尸横遍野的士兵们，以及已经充斥在空气之中的黑烟，那是这些黑卒死去的证明。

“所以……你给我弄了个幻境让我沦陷？”

东方空再次对着脑海内蛊惑的声音说道，语气当中有着止不住的颤抖，那是自己无能为力时的绝望。

“你还打算装糊涂？”

“我有何理由去夺舍一个死去的灵魂？”

那蛊惑的声音开始变得实质，东方空也是猛然从记忆中醒来。

东方空也是不知所措的怔了一下，又有海量的记忆涌入脑海，自己早已死在那场战斗之中，只是自己不愿醒来罢了。

“是啊，那你……为何还在这里，我作为只剩一缕的执念，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夺舍的了！”

“我无聊不行吗？”

“那你为何又点醒我？”

“看你太蠢了，还不如把你叫醒出来聊聊天！”

东方空有些茫然的对着这道声音说道，这道声音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这缕执念，醒来也就没有多少时间了，那就……许给你一句躯壳！”

东方空原本还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将军，丝毫看不出他的虚弱，可现在他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一般。

“喂……你！”

那都蛊惑的声音开始变得实质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开始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但他又不讨厌这种感觉，比起那种意识中让他做的事情，他更喜欢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更喜欢总和自己对着干的家伙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