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怀疑，纠结，难受。

陈默脑中思绪飞转，但想的越多，他的状态，却越来越差。

“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如清凉泉水，将陈默纷乱的思绪冲刷，让他整个人都镇定了不少。

顾梓茗！

陈默猛地看向身旁的顾梓茗，顾梓茗都被陈默的咋咋呼呼吓了一跳。

“顾梓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陈默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梓茗这个梦境世界的前辈，看的顾梓茗有些不习惯的挪开眼神。

顾梓茗也有些奇怪，暗道自己真是在低阶世界历练退步了，以往，再凶的眼神她都不惧，现在怎么下意识的躲开了陈默的眼神。

不过，顾梓茗还是点了点头，简短的道：“你问。”

此刻，见到顾梓茗和陈默凑到一起，秦薇薇也眼神警惕的凑了过来。

陈默也不在意，低声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了顾梓茗，最后，他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我的猜测都是真的，我们，有资格帮助阿清，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听到陈默的话后，一旁的秦薇薇，也陷入了沉思。

但顾梓茗却没让陈默等太久，仅仅是两三息的功夫，她便认真的看着陈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没有。”

这个答案，让秦薇薇和陈默都是一愣。

“没人有资格帮别人做出选择吧？特别是关乎生命。”顾梓茗看着陈默，声音依旧平静，“但，根据你的分析，阿清将军其实心中早就有选择了吧？”

“你在帮他做选择？不，这只是你不想让他死的借口罢了。”顾梓茗毫不留情的撕开陈默心底的防线，直白道：“现在做不了选择的，是你！”

“我...”陈默妄图开口辩解，但最后，只是哑然。

顾梓茗说的没错，阿清早就有了选择，他选择留在永夜城。

现在，不过是自己，做不出选择，不想让他死罢了。

陈默的眼神有些颓然，可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听到顾梓茗接下来的话，然后猛地抬起了头。

“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顾梓茗看着陈默，目光没有任何波动，“身为渡梦人，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任何时候，都不会遇到让任何人后悔的事！”

“身为渡梦人，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任何时候...都不会遇到让任何人后悔的事...”

陈默低声重复这句话，眼神渐渐明亮，目光中的浑浊，也逐渐退去。

其实，他并不完全认同顾梓茗的说法，但这样的说法，像是她这样的人，才能说出的话，陈默知道，自己是比顾梓茗想的更多，但顾梓茗却比他更加注意眼前和当下。

有时候，想不通的事情，换一换眼界，做好当下也不错，时间，可能会解决一切困难和疑惑。

而且，人世间，每一个选择都有自己的优劣，关键是，做出选择后，你是否还会后悔。

陈默认同顾梓茗所说的一点，那就是其实阿清一直都有自己的选择，一个他不会为之而后悔的选择！

现在，陈默要做的，就是帮助阿清完成他的心愿，带着整个永夜城，离开这无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