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的城市里，群沙已然倾倒的平原中。青灵引燃了月实沿路收集，堆砌的木块，形成一片似要烧烤整牛的大火。若看作篝火，或也称职。

大火无烟。火焰不断升起，有意无意的集中于某处，重又混乱。

火焰之中，是一块破坏了的铁质面板的一角，弯曲成碗形，由不知何用的铁架稳稳托举。

上面放着两颗蛋，一些草果。

二者皆没什么变化。另外，二者也都在火焰中心处。

两人远远蹲坐在边上，彼此仍旧隔着段距离。

“应该能行。”月实小声嘀咕道。原因是他未能从记忆中提取出整蛋烧烤的情节。但是他也没能将蛋打开，不知道是不是打开后再烤更好一点。

“它们离孵化还早。”青灵如是讲道。同样仿若无事发生，放空了心神。只像骂月灵八婆那样，在心里觉着月实更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自己同样没有与年月相匹配的经历、记忆。

一时无话，月实边思索起话头，不时看了看青灵，发现她什么也没有控制，什么也没有摆弄。

青灵仅注视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火焰中似另有些什么。

木材总没有减少的迹象。

“那个。你也能灭火吧？”

“可以。”

月实于是另添了几块上去，没能将其引燃。

青灵于是将手掌自双膝与脸颊间伸出，引燃了它们。更像是释放了它们。大约等量的灵力，打开死物的灵能缺口。

没有哀嚎，焰苗深处同样相对安宁。需得仔细聆听才行。

寻常柴薪的噼啪声……

月实伸长了胳膊，抿嘴笑着，递了几颗草果过来。

接过草果，青灵用食指与拇指挑出一颗，放在火前打量。

“你说它到底是什么味道？”青灵玩味的问道，随即将草果放入口中。另挑出一颗，同样拿着。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为什么会知道？”

“就是感觉。不用管他。”一边思索着，月食继续说道。“它们可以是任何味道。但不能是那些重口味的。”

“那要非是重口味不可呢？”

“反正不行。”月实如实回道。

青灵一时不解。她所想的，是一些烈酒。可月实却没有反问自己。

“它们是幻想的味道。”月实又补充说。

此刻是月实记忆中的蓝莓。隐约混杂了香草的气味。月实的草果平常也多是这种蓝莓口味。

青灵同样不解，继续反问道。

“你那颗呢？”

没等月实回答什么，青灵继续将草果丢入口中。是月实自己错过了说话的时机，她一边想到，自己抢先一步便品尝了。

青灵手中仍剩有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