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看着跪在眼前的张灵玉，幽幽问道。

“怎么会？”

张灵玉满脸自责道：“您这是从何说起？是弟子辜负您的期望了，没想到会输的这么荒唐。”

“居然在与人对阵当中行岔了炁，简直有辱师门。”

“弟子实在愧对师傅多年的栽培，和同门的帮助。”

闻言，老天师神色不变，语气轻快地说道：“其实，是我早上给你下了点药。”

“啊？”张灵玉惊诧抬头，看向自家师傅。

“唉，你这已经不是正直了。”

“简直是憨直，是愚直！”

老天师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小瓷瓶，示意给张灵玉看，

“这是剪径散，也叫神仙丸，神仙吃了也会完！”

“吃了之后，会阻塞炁的运行，你今天的早饭里就有这东西。”

老天师得意笑道：“我下的剂量，只有你全力施为的时候才会发作。”

张灵玉见状，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说着，还一脸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老天师见他这幅模样，当即有些老羞成怒，道：“什么叫就是这样？你叹什么气？！”

“怎么一副总算放心了的表情？”

张灵玉笑道：“还以为是因为我犯了低级错误，而辜负了师傅的期望，原来是师傅您摆了我一道，呵。”

“呵你个头啊！”

老天师怒其不争的骂道：“你这反应不对呀！”

“你应该一副遭到了背叛的样子，惶恐、不安、疑惑、绝望，你应该痛苦的大声质问为师！”

“师傅为什么这样对我！这才对嘛！”

生动形象演绎了一番遭到背叛的样子的老天师，转头看向张灵玉，痛心疾首说道：

“你现在这个反应，让为师很失望啊！”

“……”

张灵玉汗颜一下，无奈道：

“师傅，不要再玩了。”

“其实我也想问师傅您为什么，您要是一开始就让我输给张楚岚……”

其实他也是会自愿认输的。

老天师恢复正经，叹道：

“是啊，我就算让你故意输给他，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不过那也太委屈你了。”

“所以嘛，其中的缘由，徒弟也不急于知道。”

张灵玉面色平静地笑道：“修行人，有的是耐心。”

“唉。”

背对着他的老天师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阳光。”

“就你这性子，要把阴雷用到化境太难了。”

说罢，老天师回头，瞥了张灵玉一眼，道：“你既然这么听话，那为师现在就给你一个指示。”

“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让你做一个决定的时候，你必须作出一个和平常的你相反的决定。”

——

最后一场复活赛结束，获得罗天大醮最终胜利的张楚岚，依照约定，要在赛场之内，当着众人的面，接受陆瑾向大会最终获胜之人赠送的通天箓。

“谢谢陆前辈，不过这通天箓，我不打算要。”

看着兴师动众的陆瑾，以及摆放在面前的通天箓，张楚岚笑道：

“陆前辈，我因为一部没见过的炁体源流，已经吃过了不少苦头。”

“这部通天箓和炁体源流齐名，在别人眼里是宝贝，在我眼里是麻烦。”

张楚岚一脸知足的表情，挠了挠脑袋，旋即灿烂笑道：

“对我来说，能重回龙虎山，就已经是最高的奖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