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4章(1 / 2)红颜飞雪首页

另外两个人,林小端和陈红绸,她们一个比一个心痛。仿佛刚才望见了一座最高的山峰,那顶上还闪着耀眼的光芒。在瞬间里,那座山峰突然倒塌了,闪光也随之不见。脑海里的圣往也从金色转成了一片暗黑,曾经充实的心头瞬间一片荒凉!

在深夜里,林小端抚摸着肚子里的胎儿,思绪源源不绝。她不能哭,心里只有悲伤,因此,那眼泪已经跟肚子里的宝贝汇合成一块儿了。

这两天,她看苏传林总是不顺眼,其实一直都不顺眼。他老是朝苏童的背影时不时的做着一种不出声的鬼笑的样子。这副样子是令人猥琐的,变态的,使人作呕的,像跳高舞,疯唱高歌,像个疯子一样的以为天生就是一个神经病。侧面看,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笑呵呵的站在井边望着里面的人是怎样死去的。

她想找出苏传林这副样子的原因。

过了几天,苏传林去了庄稼地,以往林小端是不会去,至少在怀胎以后没有去过,这一次她跟着去了。地里的小麦苗儿绿旺旺的,风儿扰的像绿色的波浪。苏传林锄草,她跟着锄。肚子顶着腰,令她很不舒服。干脆帮着拾他屁股后面锄下来的青草,一面轻声的说:“你堂弟也是,大队长为他跑下来的工作,他不要了,哪有这样的人。”

“人家屋头的事你少操心。”苏传林说。

“怎么是人家屋头呢?”林小端说,“他可是你的堂弟呀。”

“堂弟?哼!早晚……”后面的话苏传林突然嘎住了,没有说出来。

苏传林开先说话是埋着头的,一面锄着草。后面的话是抬起头说来的,眼里冒着凶光,可惜林小端看不见,是仇恨里包含着杀气的那种眼光。

“听说被人举报了。”林小端偏没听他的,又说。

苏传林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把锄头往泥土里一戳,转过头来说,这个转身是突然性的,还专门盯了一眼林小端那鼓起来的肚子。

“给你说了,人家屋头的事你少操心!”

他这个极端的动作把林小端的脸都吓成绿色了。

要是以往,苏传林的这副凶相林小端必然会躲着的。但今天,她觉得有护身符在身,就是肚子里的胎儿。加上这段时间苏传林对她也好的不能再好了,所以胆子稍微大了些,话口无遮拦的话,她不信苏传林敢动她。

“你怕了?”林小端说,“也不瞧你那副德性。”

这位苏传林正是一位变脸大师,强挤出来一丝儿笑,又变温和了,蹲下身子故意跟林小端碰了一个额头。

“你听说了吗?”她又说,“何国昌正在调查那位举报者。”

“噢?那么应该有些眉目了吧?”苏传林问。

“好像已经有眉目了,就是我们生产队的人。”

“哦,”苏传林慌忙的问,“那这个人是谁呀?”

林小端没有回答,苏传林也没继续问下去。各有各的心思,林小端是真说不出来,她是来套话的。苏传林以为她知道了就没敢再问。怕问出来个子丑寅卯,那人正是自己时,收不了场。

苏传林心里有些害怕了,他不害怕个人只害怕权利。权利掌着舵,可以使方向变化。他现在想起那位拖拉机司机,如果是个大嘴巴,把自己拱了出来,一切都完了。还有那个神秘的敬静,一位县干部的儿子。他们离得远,都好脱身。自己天天跟苏家弯的人见面,可就惨了。

事情到了这儿,何国昌这个人我们还是应该要简单的介绍一下。

这个人是一个同情弱者仇恨强恶的大队长。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干了十多年,他为什么能够长在这个职位上?因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此外,有更厉害的,要是谁不给他脸面,故意让他下不了台,你这个人也不要想顺畅着过下去。在工作中他听取意见,并虚心求教,找出原因,帮人解决。大小的政策,在实施中尽量温和从不武断。耐心的讲,举例子说。像这样一个从不给自己谋私利而又正直的人,其他人能把他怎么样?

早些年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闹饥荒的年代里,血气方刚地领着一伙人硬从土匪的手里抢回了粮食,救活了不少人的性命。在几年大斗中,别人在保命。他不怕死,跟一伙人硬拼硬斗,因此还蹲了几年笼子。

威望高,资历老,更关键的是一身没有任何污点。如果不是这些厚底子,他有那个骨头,一个大队长敢去县委大院找那位敬先生?就是公社那帮一身花花绿绿的厮混的二杆子们,不怕搞治安的,如果看见了他也得绕道走。

十多天已经过去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苏传林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看着林小端,又盯着那顶起来的肚子,猛然发现这个女人当初是在套话。要说怀疑自己的,没有别人,第一个就是她。

现在,苏传林忍住变态般的心情,在那孩子出生以后,把这女人带出去卖了或者杀了她。

而另外一个陈红绸,在大家的眼里仿佛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子。原本有一个对象,可苏童出现时又转移了目标。这个定义下的有点早,也是我在书中没有交代清楚。

那位拖拉机司机叫李铁民,跟陈红绸的哥哥陈见心曾经是小学同学,两个人小时候的交情还算过得去。因多年未见面了又突然见面了,便重新有了你来我往的关系。李铁民经常去陈红绸的家里,一眼就喜欢上了漂亮的女子。可是没有进攻的方法,陈红绸根本看不上他。

陈红绸听了她哥的鼓吹,说李铁民个子大,有力气,人老实,其实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又吹,最重要的是有一门吃香的手艺,将来是不用种地的,目前正赚钱买拖拉机准备自己干。其他都不错,就是文化少了点,劝她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自己的哥哥,还有什么不可信的?陈红绸就答应了。

陈见心说通了妹妹,给李铁民点了个水,去请个媒人介绍一下。然而,在交往中,陈红绸才发现这个人是个没有主见的草包。其次,说话嗓门大。有一种看似正常却又不正常的行为,经常用糖和瓜子去逗耍一些小姑娘。干活不细致,经常返工重来。更要命的,在县城经常跟一些二流子混在一起;还有,一些简单的字也写不出来,比她的文化还少。这些都是暴露一个人的缺点。像这样一个满身都是毛病的人,陈红绸不把他甩了才怪。

至于陈红绸对苏童的感情,可以看作是一种另寻的选择,尽管是负重前行,但她深知还是有一定的希望。她同她哥哥曾说起过这方面的话。她说:“苏城卿的儿子你知道吗?”

“苏城卿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