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曾听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王姓莲台贤人说过。

传闻之中，温乔曾试过在抚婴藏经阁中与人大战一场。

气得梧桐山人把她拉回家毒打了一番。

要是这类传闻的主角是赵玉琪、陈芷菁。

沈澄肯定是听过便算，不会当真。

但当主角是温乔时，沈澄却总觉得这小鬼是做得出来的。

只可惜沈澄还没有当野战专家的决心。

与齐归蝶一番唇舌交锋，最后仍只停留在过过干瘾而已。

这也使得直到子夜入眠前夕，他仍然是十分亢奋的状态。

心里感慨着年轻真好的他，随着掌心灯火燃起，缓缓宁定进人梦乡。

再睁目时，便已回到坛上地藏像前。

跻身四段良玉境后。

沈澄总算可以开始修习《无间大法》中所附的“无间百煞剑”。

剑客和剑修，虽是差之一字谬以千里。

但哪怕只是前者，也完全足够让沈澄感受到充足的优越感了。

据说在琉璃学宫青帝阁里，有一个无法成为剑修的练气士。

因着长年被同窗耻笑而跑去练刀了。

百年苦修过后，竟然也略有所成，在远东闯下了不小的万儿。

人送外号“赤马刀痴”，背地里都被叫疯马。

意思是谁若学这厮般不务正业，好好的儒道正法不修走去玩刀。

不是痴儿就是疯子。

堂堂第九楼抚婴境的大修士，也被调侃至不留情面的地步。

也就难怪常人瞧不起用刀的武夫了。

在马战中，刀的实用性远胜于长剑。

但沈澄面对的步战场合，比起马战毕竟要多上不少。

他挽了一记漂亮的剑花，便往古庙后院走去。

只见得那具枯坐的金骷髅，在接近大半个月的炼化后。

已然褪去表层金光，金黄浆液流遍满地。

柳思思给他的“夺情大炼通解”，固然是修行界中少见的上乘炼化法门。

但以佛门金身之坚牢不破，以一般灵火冶炼，三个月内决难成事。

只是沈澄手中的长命灯火，并不是一般的灵火。

他施展先天真气，将地面的金黄丹液聚拢掌心。

抱丹修士的丹液，是写就某些上古符箓不可或缺的原料。

在那个悟道不如狗，抚婴满地走的可怕年代。

如今被奉为天人的抱丹修士，只不过是被道门用作批量制符的耗材而已。

沈澄的阴神出窍符和持国护天符，都需要以抱丹者体内纯净丹液为材料。

第五楼、第六楼练气士的丹液未经沸腾提纯，是无法应用在符箓上的。

炼化既毕，沈澄五爪蒙上黑气，往前一伸。

顺利地自骷髅肋下的空洞处，取出了一颗掌心大的纯白明珠。

佛门金身坐化后遗留的舍利。

若然沈澄修炼的是佛门功法，单是内炼掉这枚舍利，便足以为抱丹境界打下深厚的功力根基。

当世的佛门远不如儒家门徒兴盛。

之所以能维持着高手不断代，最大的原因，就是佛门功力存在着强大的可延续性。

只不过沈澄注定吃不到这份好处。

也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依附在舍利上的苍白残魂之上。

点起长命灯，碧手炼神魂。

金身骷髅死前回想，走马灯般于沈澄脑海掠过。

……

“我等身陷阴世，眼下看似已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