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沉默了一阵子,忽道:
“我不会代清卿说话,只是……”
“在我看来,玉女与贤人并不等同,贤人也不必是玉女。”
“玉琪先生或许未曾尽善尽美,却有尚善求真之心。”
“这贤人二字,先生兴许是当得起的。”
赵玉琪眼眸轻眨,忽地莞尔:
“能听见沈侯这句话,玉琪……很是高兴。”
她垂起双目,一片青叶浮现头顶,飘悠如风。
“若信得过玉琪,便请沈侯再运玄功。”
“只要我在,决不会让若盈惊扰沈侯的修行。”
沈澄一笑,凝神静念,真气再度运转周天。
信不信任赵玉琪,本就不是运功与否的重点。
这会儿的情况,与入梦阴世时可不一样。
若是谁敢在他运功正盛时出手打扰。
那么,便且容她见证一下元婴出世的反搏之力罢。
日月长,衣裳薄。
时间的流逝,在全神运功后也似变得飞快。
沈澄再睁目时,天色已然微亮。
瞳孔深处,多出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阴柔光泽。
阴维、阴蹻两脉玄关已通。
沈澄自池中站起,已是奇经六脉武夫。
赵玉琪眼中也似有光采流动:
“没想到沈侯的修炼,竟真能迅速如此……”
“就算是在这缺月州外的武道大宗。”
“也只有那些获传上古功法传承的天纵之才。”
“能似沈侯般冲关破脉,有如神助。”
“我辈练气士,对武道中人常有轻贬。”
“总觉得技击之术练到尽头,也无缘长生,终究是断头路。”
“可……玉琪以往所见的武夫们的道。”
“与沈侯的道,当真能算作是同一层次的存在吗?”
正披着衣袍的沈澄闻言一笑:
“玉琪先生把我吹捧太过了。”
“修行必须的财侣法地,此刻我侥幸齐备,才会显得进境飞快。”
他的目光微微黯淡下来:
“但想要依样葫芦地打通阳维、阳蹻二脉,可就决没有这般容易了。”
“攘夷山上的冰火泉阳气尽耗,已然不堪应用。”
“想要找到同等品质的阳气,作为打通阳刚经脉的辅助,也绝不是轻易之事。”
“除非能潜入温乔平日泡澡的浴池……”
“玉琪先生勿要吓到,一句玩笑话而已。”
“再说,既有前事可鉴。”
“想必温乔也已作好防备,决计不会再为我留下打通经脉的捷径了。”
他话声刚落,门外便有一道话声悠然响起:
“还有一个法子,只不知沈侯是否愿意而已。”
王若盈施施然步至池边。
先是促狭地瞥了脸色嫣红的赵玉琪一眼,再说道:
“泉水中的阳气,本是源自温乔在泉中运功,外放而出的真火灵气。”
“若是自她身上直取这股阳气,引为己用,不是更方便吗?”
沈澄眼前一亮:
“王先生的意思是……”
王若盈笑吟吟地伸出一指,往着他的鼻端虚点:
“沈兄对双修之道,了解多少?”
双修。
似乎是任何一个引人入胜的修真故事里,也不可或缺的一环。
但真正踏上了修行之路后的沈澄。
却知道这决不像外行人想像中兴起打一炮般简单。
“学宫贤人,对房中术也颇有钻研?”
王若盈笑意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