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还是看不到妹妹丁红之，只能听到妹妹的声音。

“哥，你回去吧！好好活着！”

“红之，我，我还能回去？”丁红全不相信地问。

“我带着她走了，她坏了心智，不仅要害你，还要害翠哈！我不能留着她害我的家人！你回去，好好活着，替我多照顾翠哈！”

“红之，你要带着她去哪儿？”

“哥，我要带着她万劫不复！她，永远都没有机会害我丁红之的家人！”

“啊？”

“姥姥！不要！”李小宝悲哀地大叫。

“小宝，姥姥不能陪你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把舅姥爷送回去！”

“姥姥！你别去！我来！”

“走了！”丁红之的声音夹在风声里，随着风的声音飘渺虚无。

风声更大，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姥姥！不要！”李小宝哭泣了，没有了当使者的冷酷，而是哭得像个孩子。

“小宝！”丁红全自己如万箭穿心，咬着牙忍住，喊了一声妹妹的外孙，就说不下去了。妹妹丁红之带着刘晓燕万劫不复了，那就是灰飞烟灭了，再也没有了，这种痛比死还可怕，对于丁红全来说，要是能和妹妹他们一起走，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去。

“我要也去！小宝，告诉舅姥爷，怎么才能万劫不复？舅姥爷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我要跟我妹妹一起上路！”丁红全由悲哀转为坚定，打定主意和妹妹去。

“舅姥爷，我送您回去！再晚就来不及了！姥姥让我做的，我一定要做到！走吧！”李小宝很快恢复了正常，说话的语气变得冰冷。

老丁不容分说地被李小宝的袖子卷住，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卷入更深的漩涡里。他已经不能用速度来形容什么了，只是感觉到自己在动，怎么动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丁听见了一些说话的声音。

“应该是不行了，但是他的心跳微弱是微弱，还是一直有，瞳孔也没有完全散开，再等一等，电击已经没有作用了，剩下的只能看造化了！这个老爷子，生命力还真顽强！”

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大夫。

“你们看，心跳快了！哎呀，血氧也上来了一些。这个病人简直是奇迹，我们就等着宣布死亡了，怎么好像还要活过来了啊？”

这个大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老丁在自己完全不再飘动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四五双眼睛，惊恐地圆睁着。

“我的天呢，您醒了？大爷，您能说话吗？”穿白大褂的大夫问，老丁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