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发现,作为一个陌生人,他在中行家的领地上,别说是打听出青山的下落,就是和人说上几句话都费劲。万般无奈之下,石正峰只得飞鸽传书,求助于桑海。
中行家领地里,老百姓很穷,穷得是叮当响,但是,中行跃却是很富,富得流油。
中行跃一边告诫老百姓要勤俭节约,一边挥霍钱财、享受生活。中行跃要购买奢侈品,就得需要商人,沙陀商会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几股可以渗透到中行家领地里的势力之一。
桑海接到了石正峰的求助信,给石正峰回了一封信,信上写了一个地址,让石正峰去找一个叫祥叔的人。
石正峰按照信纸上的地址,带着七彩、大牛他们一路前行,于傍晚时分来到了祥叔家的门前,敲响了祥叔家的院门。
过了一会儿,院门打开,一个中年汉子出现在石正峰的面前。
“叔叔,我爹叫我来找你,讨要二两银子,”石正峰说道,这是桑海在回信里告诉石正峰的暗号。
中年汉子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跟踪石正峰,急忙招了招手,说道:“快进来快进来。”
中年汉子拉着石正峰进了院子,一头钻进了一间小屋里。中年汉子一副万分紧张的样子,满头大汗,直喘粗气。
石正峰倒是气定神闲,拱了拱手,问道:“您就是祥叔吧?”
中年汉子拱手还礼,说道:“正是,阁下想必就是石先生了?”
“对,在下石正峰。”
“石先生,你的同伴呢?”
“我有四个同伴,我想这么多人一起进村子太显眼,就让他们在村子外面等我。”
“石先生是聪明人,幸亏你没带他们进村子,要不然,肯定会被人盯上。只要是被人盯上了,咱们都免不了一死。”
石正峰向祥叔作了一个揖,说道:“让祥叔受惊了,晚辈惭愧。”
祥叔连忙扶住石正峰,说道:“石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提醒你,咱们这中行家的领地和别处不同,人和人之间是一点信任也没有,要处处提防、处处戒备。”
“我知道,我理解,”石正峰点了点头。
祥叔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说闲话了,石先生,你们是要去青山吧?”
“正是,敢问祥叔青山是什么地方,在何处?”
“青山是一座牢城营,我以前在那当过守卫,那里真是人间地狱。嗨,不说这些了,石先生,村外往东五里地,有一座废弃的土地庙,你和同伴们先去那里躲藏。我画一幅去往青山的地图,晚上给你们送过去。”
“如果祥叔方便的话,不妨现在就把地图画出来,我可以在这等着。”
“不行,”祥叔的语气很坚定,“一会儿我妻子就回来了,你要是被她看见了,就危险了。”
石正峰大吃一惊,说道:“祥叔,难道你的妻子”
祥叔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中行家的子民就是这个样子,涉及到机密之事,连和自己睡了几十年的老婆也不能相信。”
石正峰感到很是悲哀,说道:“好吧,祥叔,我们今晚就在土地庙等你。”
祥叔打开了院门,见附近没人,便朝石正峰做了一个手势。石正峰立刻从祥叔家跑了出去,跑到了村外的树林里,带着七彩、大牛他们到了那座废弃的土地庙里。
石正峰和七彩、大牛、小狼、秦舞阳围坐在土地庙里,把一只捉来的野兔、野鸡架在火上烤熟了。
石正峰把见到祥叔的经过,讲给了七彩、大牛他们,七彩吃着野兔肉,说道:“连自己身边的亲人都要防备,这中行家领地上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呀,真是生不如死。”
大牛在旁边吐出了一块野鸡骨头,说道:“我看有些老百姓活得很乐呵,就像咱们在茶馆里遇到的那些工匠,他们还替中行家说话呢。”
“那些工匠都是畸形、怪胎,”小狼闷闷地说了一句。
石正峰说道:“那些工匠都是非理性的人,再加上中行跃反复给他们洗脑,他们身为受压榨的老百姓,却处处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上说话,也可以理解。”
七彩说道:“中行跃现在吞并了范家的领地,范家领地上的老百姓岂不是也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舞阳狠狠地嚼着兔肉,仿佛嚼的是中行跃的肉似的,说道:“像中行跃这种王八蛋,就应该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拆了他的骨!”
大牛咧着嘴巴,说道:“咱们要干掉中行跃,那些老百姓还不答应呢。”
七彩说道:“不去理会那些愚民,中行家治下有上百万民众,不可能都是傻子,一个明白人也没有吧?”
小狼说道:“咱们还是先救出向军向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