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的赌局张柏卿听到了风声，惊讶于芬格尔为什么玩那么大，5000美元，对这个德国大汉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楚子航也有些担心张柏卿会因为3E考试不通过，而被降级开除。

但是张柏卿安慰他说自己有办法，不会被开除的。

晚上，下铺的楚子航久久不能入睡，只要通过了明天的3E考试，他就是一名正式的卡塞尔学员了。

“怎么还不睡？担心我考不过明天的3E考试吗？都说了你放心就好了，我肯定能考过的。”张柏卿在上铺像鬼一样吊个头下来。

“不是，只是不知道进入卡塞尔学院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那个男人曾叮嘱楚子航不要加入卡塞尔学院，因为学院里面都是疯子。确实，卡塞尔学院里都是一帮想要屠龙的疯子。毕业后学院还会分配工作，让学员去做一个屠龙的勇士，最好的结局可能是革马裹尸，用飞机空运尸体回国安葬。最坏的结局则是悄无声息的客死他乡，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带着他无法言说的秘密，永远的留在了冰冷雨夜中的尼伯龙根里。

他不希望楚子航变成他这样的人，所以他毅然离开老婆和孩子，就是因为不想将他所爱之人卷入这波涛诡谲的世界。

可惜，当楚子航被大雨困在学校里，向他发出短信那一刻，他仍是忍不住过去了。

他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期盼楚子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的长大，成家，老去。而不是成为像他这样在刀口舔血的人。

“为什么会是错误的呢？”张柏卿不觉得有什么错误。楚子航不会觉得不加入卡塞尔学院就不会进入龙血世界吧？你未来老婆夏弥是条龙王，你知道吗？

楚子航轻声说：“有人希望我能平安长大，做个普通人也不错。而不是轰轰烈烈的去屠龙，最后只剩一撮黄土，无人记得。”

“谁？”张柏卿下意识想到了苏小妍，因为苏小妍才是一直陪伴楚子航长大的那个人。但是苏小妍并不知道血统的事情，而考虑到楚子航血统很高级，很可能继承来自另一半血脉，这才想到了曾见过一面的楚子航亲生父亲。

说真的，他连楚子航亲生父亲叫什么都不知道，楚子航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人，可能觉得丢脸吧。

他对于这个人也是有些偏见的，明明那么漂亮的老婆那么好的孩子，却不努力守着还让跑了，确实够窝囊。不管是苏小妍还是楚子航，都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苏小妍这个天然呆很好哄，但凡能过得下去也不会带着孩子跑路。楚子航被妈妈带走的时候显然不小了，但凡这个爸爸还不错，那次偶然见面时楚子航也不会一言不发。

现在看来，楚子航和他的亲生父亲之间的关系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的父亲。”

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楚子航的眼睛上，他的眼睛里有粼光微微闪烁。

“就是他把你送出尼伯龙根的？”张柏卿他早该想到了，楚子航见过奥丁，而奥丁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他是怎么在见过奥丁之后又活下来的？

第一次与奥丁交锋后，他脑海中浮现过这样的念头，但还没来得及问，就碰上了夏弥，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再后来就因为楚子航加入卡塞尔学院等事情给忘了。

“嗯。”

楚子航嗯了一声，然后宿舍就陷入了沉默。

张柏卿不好去评价什么，因为他不太清楚这父子俩的情况。父爱母爱这种天生的感情很复杂，横看成岭侧成峰，大部分父母都是爱孩子的，只是会因为环境导致过程会展现出不同的姿态。

楚子航双手枕在后脑勺，想起楚天骄小时候很爱他和妈妈，他们一家三口也曾无比幸福，或许就是因为太爱，他才会狠心离开。因为顽固的将他们留在身边，就是带他们走在刀刃口上，他怎会舍得让所爱之人活得如此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