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伪君子装一辈子君子，便是真君子。”

庄鸿羽听后，双目微眯：“宗主想说什么？”

“你曾与万蛊教的魔女藕断丝连。王师弟过分护短的猫腻早就惹人非议。朱师弟执掌礼仪便没少拿好处。孟师弟这个长老诸事不管，还要我帮忙处理。就连刚直的李师弟，也曾经因为脾气暴戾而错杀过无辜执事。至于韩师弟，不提也罢。”

“我当宗主以来，除了个人之事，可曾做过任何有愧于宗门的举动？”

关青云看向庄鸿羽，目光磊落。

庄鸿羽咬咬牙，花白的胡须颤了两下：“没有。”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信我？”

“就因为当年小师妹的事？”

“我已经说了，当年小师妹的死，除了韩平，咱们几个师兄弟都不干净。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觉得我就相信你？”

关青云对着庄鸿羽厌恶一瞥，而后便收起目光中的情感，缓声道：“三百年过去，往事早已如尘烟，真相不可能再被查出来。”

“就算查出来，又能如何？能帮助我们师兄弟突破唯我境？”

“还是放下吧。”

庄鸿羽低眉许久，摇了摇头：“其他事，放下就放下了。唯独小师妹的事，我不可能放下。若不是她，我或死在游灵岛，或死在霸王湾，或死在炎天府，早就化作一具枯骨。”

“宗主不要忘了，霸王湾和炎天府那两次劫难，咱俩都在。小师妹也救了你两命。”

“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死不瞑目，你又焉能安心？”

“不放下？”

关青云看着目光坚定的庄鸿羽，淡漠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年。已经过去三百年，你又查出了什么？不放下，又有什么其他选择？”

庄鸿羽嘴角一扬：“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什么都没查出来？”

关青云闭上了双眼，仰天一叹。

而后睁开眼，平静地说道：“好，那我等你的结果。”

“没问题。”

“庄长老，我们的事情，与霄汉无关。他对宗门无愧，希望你莫要迁怒于他。”

“宗主，我庄鸿羽也是修心几百年的正道修士，做不出迁怒的行为。”

“那就好……”

“我只是单纯地，信不过他。”

庄鸿羽意味深长地看着关青云。

“你或许有愧于小师妹，但确实无愧于宗门。宗门之事，我信得过你。”

“不过凌霄汉，绝对不如你。”

关青云也有了怒气：“证据呢？有没有证据？就靠你的凭空猜测，便要否定宗门培养的接班人？”

“上次刘开江去执行万蛊教追杀任务险些丧命，我觉得就有凌霄汉的原因。”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证据！”

“我认为，庄长老的猜测，不是毫无根据。”

这时，李守松走进了大殿，面色阴沉。

关青云皱眉：“李长老，又有何见教？”

李守松两道浓眉戾气十足：“当时这个任务，我认为一人前往太过危险。是你们两人说凌霄汉认为一人便能完成，比他修为更高的开江不会出问题，所以便把任务派给了开江。”

“宗主，你我二人的亲传弟子都是独苗。你对凌霄汉倾注心血，我也与刘开江情同父子。这次追杀万蛊教的畜生，害得开江经脉凋零，灵根受损，养伤百年都未必能恢复。”

“我必须，为他讨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