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对于杜甫如今的地位有了更大的认知。

他看着杜甫，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子美如今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吗？

随即而来的便是惭愧，高适看见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杜甫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再联想到自己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不过是区区一个封丘尉。

哎！高适的心中当真是有百般的滋味。

而杜甫将三人打发走后，他注意到了高适脸色不适，于是出声询问道。

“兄长，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高适摇摇头，将心中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他问道。

“子美，如今你可是在洛阳担任官职？”

杜甫闻言摇头，然后回道。

“并非如此，兄长，我此时准确来说并无官职。”

高适闻言更是讶异，他指了指离开不久的三人，然后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先前那是？”

杜甫回道：“兄长，他们并非惧怕我，而是害怕节帅。”

“节帅？”

高适闻言更加疑惑了，他看着眼前的杜甫，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又是那么的陌生。

熟悉的是杜甫依旧是原来的杜甫，但是陌生却是如今的杜甫好像与之前又不一样了。

杜甫看见高适疑惑的样子，于是出口说道。

“兄长，此事说来话长。此地寒冷，兄长不妨与我一同找個地方慢慢聊。”

高适闻言也是点点头，此时虽然已经是二月，但是夜晚的气温依旧还是有些寒冷的。

杜甫于是带着高适走到了酒楼旁的一处小亭之中，路上所遇到的士卒们都是不敢阻拦。

甚至当他们坐下的时候，还有小厮为他们送来了一盏酒与几碟小菜。

两人各自相对而坐，杜甫为高适斟了一杯酒，然后又为自己倒满。

之后，他举起酒杯对着高适说道。

“兄长，来！此杯为我们久别重逢干杯！”

高适同样举起手中的酒杯回道：“彩！”

两人都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仿佛这般便能诉说心中的情绪。

杜甫继续说道：“兄长想必很想知道如今我在谁的麾下。”

杜甫说完看向了高适，高适同样看向了杜甫，他微微颔首。

“待我说出来，兄长可千万莫惊讶。”

听到这里，高适很是淡定的回道。

“子美，你但说无妨。”

“我如今在安节帅麾下担任掌书记一职，只是此时还未上任罢了。”

高适闻言骇然，他的瞳孔之中满是惊讶，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为什么杜甫竟然会到安禄山的麾下担任掌书记。

高适沉默了，他盯着杜甫半响后才缓缓开口道。

“子美，你...你为何投身安禄山的麾下？”

杜甫已经猜到了高适的想法，所以面对着的高适的反应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