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榕笑笑,既然要往漠北走一遭,那就不用她来转交了。
能见到本人,比什么都强!
“路上别太赶,保重好身体,别仗着年轻就逞强。”
关心的话总是令人心暖,“夫人可有东西让我带过去的?”
说完又有些后悔,好像多此一举了,抿唇笑了笑。
郑榕很喜欢这姑娘的纯真,笑着摇摇头,“我没什么要带的,让他别惦记我,好着呢。”
做母亲的时刻牵挂着儿子,却不希望儿子在外分心惦记着家里。
翁晓晓上前抱住郑榕的胳膊,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做儿女的又怎可能不惦记着老母亲!
郑榕这辈子就遗憾没个闺女,如今媳妇如闺女,更好。
“家里的情况,嬷嬷跟你二婶应该都说了一些,咱家里还算简单,不过,侯府姻亲故旧众多,牵连广,好些亲戚我都叫不上来。”
翁晓晓静静听着,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无关紧要的人听听便是,跟咱们最亲近的就是你们二叔跟姑母了。二叔家的长子已经进了兵部,接了他爹的官职,也定了亲。还有两个小的在国子监读书呢。杨琳你也是认识的,咱们两房唯一的姑娘,只是,苦了那孩子。”
过去的事情不好追究,估计杨琳的母亲都后悔死了吧。
“你们姑母嫁的是忠信侯府,她膝下也有二子一女。长子有出息,外放做了县官,已成亲。你是认识常青的,林家姑娘今年及笄,也不小了,听说在寻摸合适的人家呢。”
提及过往时,自然少不了说到林常青,翁晓晓觉得遮遮掩掩反倒不好,只是很多细节处没有说而已。
“我们郑家已经搬离了京城,离得远来往便少,本打算从扬州回来时绕远去看看我父母的,因为多了护送的人,就没过去,那么大的阵仗没得给家里添麻烦。”
这就是远嫁女的烦恼,郑榕怕是多年未跟家里的老人见过面了吧。
如今再想出京城怕是难了。
“夫人身边的人都还可靠吗?”
郑榕微微摇了下头,她身边自然是有外人的。
翁晓晓眸色暗了暗,难怪夫人把人都赶了出去。
郑榕神情淡然不以为意,见多了这种事情,自然想的开。
“以后成了亲,留在京城还是住在漠北,都随你。有我在府里,上面不会难为你的。”
看似风光无限的将军府,她们这些家眷实际上就是皇帝的人质。
翁晓晓含泪点了点头。
夫人不仅是在安慰她,也是处处在为她着想呢,想放她自由。
翁晓晓把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有些事情她自己暗中筹划便是,不必让夫人跟着担忧。
这是他母亲,也是她的母亲。
“等侯爷回来,亲自定下婚期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郑榕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公爹那般年龄上战场,结果实在难料。即便拓王肯手下留情,侯爷怕是也不甘受辱的。
叶家父子作为主帅,真的就没有一线生机吗?
不是的,是不能,也不敢回来,更不敢投降。
为了叶家几十口子能活着,他们爷俩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