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春木就打点好了一切夏禾父母路上要用到的东西,然后派人去客栈将两人接到将军府。
夏禾父母从春木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的感激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一见到南筝,扑通跪下,泪眼婆娑。
他们就没想过主人家能在乎一个已经被撵出去的下人,可他们做父母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一辈子毁于一旦。
住在将军府那天夜里,他们就连后路都想好了,如果女儿真的不能再回将军府,那就借钱,凑钱,也要把她的身契给赎回来。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命这么好,能碰上这样好的主子,简直和他们庄子上的总管是天差地别!
“快起来,外面天冷,咱们进去吧。”南筝虚扶一把。
屋子里,春木给两人搬来绣凳让其坐下。
“大姑娘,丫蛋,不,是夏禾她多亏了能遇上您这样的好人,不然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我当时看您面相就知道,您是个善良之人!”夏禾母亲感慨。
夏禾父亲连声附和:“对,对。”
“您看,这些东西您就收下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们知道虽然您什么都不缺,这东西也不值钱,但是是我们自家的手艺,您尝尝,如果不对您口,扔了就是了。”
“对,对。”
夏禾母亲瞪他一眼,从他怀中将包袱扯出来,转身笑盈盈的双手奉上。
这份心意,这回她收得问心无愧。
南筝眼含笑意,温声道:“春木,收下。你们一番好意,我自然是收下。我这也给你们准备了点东西,亦是我的心意。”
春木将一个大包塞进两人手里:“里面有姑娘专门准备的治疗冻疮的药,你们回去早晚抹一抹,还能缓解痛痒。”
夏母没想到大姑娘能如此心细,连自己手上不值一提的冻疮都能注意到,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暖洋洋地流遍全身。
夏禾跟着她,一定能过得很好。
思及此,夏母脸上的阳光更灿烂了些,她抱着包袱从绣凳上一滑,又跪在那,诚恳道:“夏禾有您这样的主子是她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就算让她为您赴汤蹈火,也是应该的!”
“对,对!您可比我们庄子上的总管强上百倍!您不像他,克扣我们工钱不说,还中饱私囊,总是惦记着庄子上年轻的小姑娘。”
夏母立刻拉扯他的裤脚,白他一眼:“啧!”
这不等于告状吗,那个总管据说也是这将军府的亲戚,大姑娘人虽好,若管不了庄子上的事,到头来被针对的不还是自己。
“我记得你们是在老家的农庄上做事是吗?”南筝眉头微皱。
她记得那个农庄好像是庄姨娘娘家的亲戚在管理,当时她满门落败,母亲将她买回来不久,她的一个远方表舅就找了上门。
说什么生活艰苦,一家老小都要饿死在大街上,母亲于心不忍,最后在农庄上给他安排了一个总管的活计。
夏母:“是,不过您别听孩子她爹瞎说,就是上面的人严了些,没啥大事。”
她忙往回找补,却越描越黑。
南筝敛了敛眸子,若有所思道:“没什么事就好,那你们早点动身,路上注意安全。”
她没多说什么,只等春木送两人出门,她带着冬槿去了集福堂。
姜氏和两个姨娘正围着茶几品茶闲聊。
“囡囡来了呀,快来,尝尝你庄姨娘调的茶味道如何?”钱姨娘笑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