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冬出门了，虽然这不算什么新奇事，可她居然没坐轿子和马车，而是戴了个斗笠便出门了，这就很可疑。

周柠是趴在房顶上看到的这一幕，来不及和柚子说，周柠便上前跟踪了。

不过苏如冬的警惕性很高，转进了一个巷子里便不见了，周柠只好作罢。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相较于安州，青州的民风更为开放。

自从学武之后，周柠的五感都大大增益，因此她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难道是苏如冬发现了她？

周柠如此想着，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这下看你怎么跑？

周柠身上带着暗器，只要武功不在青意之上，她有九成的把握在受伤之前弄死敌人。

周柠一跃而上墙边的桂花树，对着下面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嘲讽道：“你是在跟踪我吗？”

客楚抬眼，看到那双明晃晃的桃花眼，眼角下坠着一颗红痣，却并不明媚娇艳，而是有着若即若离的淡漠感，让人亲近不起来。

这一刻，眼前的少女与二十年前的场景重合，若不是那刺耳讽刺的话语，客楚甚至都能感觉到少女娇柔欢快地喊道：“笨蛋客楚。”

客楚眼眸渐渐湿润，却并未流出一滴眼泪，而是肯定道：“你是……阿柠吧。”

前些日子，他收到苏达的来信。

从信中得知，他日思夜想的爱人已经身故，留下了两个女儿。

尽管他早就设想过这个结果，但仍旧接受不了，想亲口问问那两个孩子，亲眼去看看……明夏的坟墓。

眼前的少女，一脸的戒备，还带着些许疑惑。

客楚的心被揪的生疼，一字一顿：“我叫客楚。”

周柠从苏知秋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是阿娘的青梅竹马。

不过周柠的戒备心很重，谁知道这人是不是骗她让她放松警惕呢。

周柠抱胸倚在桂花树上，和白昭平日里的姿势一样一样的，散漫慵懒地说道：“有什么证据？”

客楚心里苦笑，这孩子戒备心重的很，要是……要是明夏能有她一半戒备心就好了。

客楚朝周柠扔了一份信纸，信纸上还刻着苏达的私章，狂乱的字迹，还有几滴热泪。

周柠信了几分，说道：“你是去苏府吧，那你自己去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慢走不送。”

说罢，周柠转身就走，留下客楚一个人。

周柠还特地绕了几个弯，看见没人跟踪自己，去买了身男装换上，才微微放下心来。

这年头，不谨慎点不行啊。

周柠个头不高不矮，但是特地买了双跟高的鞋子，看着是个还嫩着的公子哥。

青楼的消息最灵通，她便去这里最大的青楼探消息。

老鸨是个眼尖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姑娘，便上前问道：“不知小公子想玩点什么，我们这的姑娘们可以陪你喝喝酒，弹弹琴。”

周柠随手扔了锭银子，打着折扇说道：“你们这最能说会道的姑娘是哪位？”

老鸨掂量了一下银子的份量，笑道：“要说消息最灵通的，当属明月姑娘了，喏，就是舞台上跳舞的那位，一会我带您去找她。”

周柠顺着老鸨的目光看向舞台上的明月姑娘。

她一身西域金装，脚踝上带着小小的金铃铛，一步一响，灵动自然。

周柠总觉得很熟悉，可又没有记忆。

难道是梦里跳过，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