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先前宋大人也提过这样的话。

她还以为当时宋大人是头脑热说的。

“宋大人，验尸这个行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有的人不适合，比如晕血症，心理因素，等等一些外在因素。如果他不适合，那不好意思，教不了。”

要想好啊。

毕竟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宋大人犹豫一番，最终决定还是让自家儿子试试。

万一呢。

不行再说。

因为消息会传到偏远地区，等人赶到都城需要一段时间。

因此，季婠棠并没有着急开课。

等待其他地方衙门送人过来期间，刚好可以去准备下这方面的书籍和教学材料。

比如……

大体老师。

可上哪儿去找一个，自动愿意将身体奉献出来，供给大家研究的啊。

本土国情，死去的人都是要入土为安，身体更不可能遭到破坏。

可如果去乱葬岗找吧，大多数尸体要么已经发臭，要么残缺。最最重要的是，没有得到死者的同意。

大约是经历过现代教育的原因，她对成为大体的老师们非常尊敬。

所以，即便是回到这种杀人不过头点地的时代，她还是更想保留这份对大体老师的尊敬。

“这很简单。”

“啊？”

回过神的季婠棠这才发现，自己自言自语时竟然把困惑说出声来。

恰好被一手拎着一个脏娃娃的楼季彧听到。

“怎么搞得，怎么这么脏。”

季婠棠本想上前帮忙，可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子臭味。

咦~

这两个崽崽是掉进粪坑里了吗？！

“他们两个到处跑着玩，竟然跑到浣恭局，打翻了太监正在清理的恭桶。”

“……”

呵呵，好牛！

崽崽们，你们好样的！

这下真的成了臭宝了。

“来人！带他们两个下去沐浴更衣！洗好后，罚站一个时辰！”

“哇！偶不要！娘亲！娘亲救我狗命！爹爹要杀我！救我狗命啊！”

季婠棠默默扶额。

这孩子！这都和谁学的啊！

似乎被他吵翻了，楼司彧阴冷的眼神一瞥，瞬间让哭闹不去的崽崽乖乖去沐浴。

等人走了，季婠棠这才看向同样浑身散发着臭味的某人。

“你也赶紧给我滚去洗澡！别用寝殿的浴房，去别的地方。”

“好，我这就去。”他自己也嫌弃的不行，刚要走，似乎想起什么，回头说道：“你可以去大理寺那边，牢房里有很多等着被斩之人，以金钱相赠给予他们的家人，兴许会同意。”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不行，太臭了！

熏到他家婠儿不好了！

对哦。

答应他们往后会给家中每月多少银两，然后让他们签订自动捐赠同意书。如此一来，不就成了自愿捐献了？

啧，她怎么没想到。

正高兴着，季婠棠鼻子一吸，顿时一股子臭味扑鼻而来！

呕！

不行了！

太臭了！

对了，她前几天不是研究出空气清新剂吗！

在哪儿呢！

当季婠棠翻找空气清新剂时，无意间拉开一个抽屉。

可当看到抽屉里的东西后，神色瞬间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