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默语塞。

看着屏幕里那个灵动大气的女人，他闭了闭眼，想到了丰愚行的话语，“你做个坏人，同境和讲结盟联姻之事，反正你从不曾爱过她，又何惧她对你生厌？”

想到这里，很是落寞。

但目光一直追随着屏幕上的李境和，直到她下马踏进公主别苑，稍作梳洗后，又一头埋在画作之上。这是高默第一次认真的看她认真的调制颜料，画面极为养眼。

她皓婉白皙，玉镯翠绿，麻花辫也没有散去，只垂在胸前。

毛笔在调色盘上来回搅合，或轻或重，一双翘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修长的手指握着棕色的笔杆，说不出来的舒服。

常乐坐在他旁边长吁短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跟在高默身边那么久，还第一次见到高默这么烦躁，听到他追问这个无数次的问题，高默低着头，就是不开口。

“你骂了一晚上丰愚行。”

……高默还是不讲话。

“你是不是舍不得李境和？”

高默这才抬头斜视他，“滚蛋，怎么说话呢？”

舍不得！怎么可能舍不得？只是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来送走李境和。他心里没有个章法，想破脑袋也没有个最终解决的办法。

高家更多的人脉，不在他的手上。

高家的掌门人，自然还是高升，他正值壮年，六十岁都不到，高默对高氏集团没什么兴趣，所以这个接班人做得也是极为不合格。

哪里料到如今就被丰愚行掐住了七寸……

实在想不出来，他头疼欲裂，吃了止疼片后，还不等缓和一下，钱晓就打来电话，语气颇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哪有儿子给老娘丢别人家里的说法？”

高默举手投降，“妈，那是你未来女婿的家，我看您待得还不错。”

“……你竟然起来了？”

往日高默除了有工作，不然绝不会早起。

“起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回沪市接我爸，然后转平阳去嘛。”高默打起精神，应付着蒙在鼓里的母亲。

“好，知道不误正事儿就行，那你赶快过来愚行的院子，吃完早饭就该出发了。”

高默想拒绝，但苦于昨天并没有最终谈妥，唯有再次面对让他莫名发怵的丰愚行。

挂完电话，高默坐着发呆。

明眼人一看就是心事重重，常乐看不过去，推了他一把，“你还是我的默哥吗？这都快变成忧郁王子了，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片刻之后，高默答非所问，“你觉得李境和恨我吗？”

——这什么破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