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长的巷子走道。

男人捂着断臂靠墙艰难前行，每走一步，呼吸都更加困难。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

“那就是能改变世界的力量，只要得到里香，我就不用四处搜集诅咒了…”

“下次…下次一定要得到它…！”

话至此，他突然看到了什么，随后低头笑道：“你来的真晚啊。”

早已身受重伤的夏油杰无力靠墙，嘴里喊出了那个人名。

“悟。”

五条悟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的挚友。

夏油杰靠墙而坐。

“没想到会死在你手上。”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我的家人们还好吗？”

“他们一个个都逃了，京都那边也是，是你下令的吧？”

“是啊，”夏油杰睨了一眼他，轻轻笑道，“和你不一样，我可是很善良的，你送那两人过来，就是为了给我杀的吧？”

“让他们成为乙骨的引爆剂。”

五条悟依旧死死地盯着他：“这件事我相信了你，毕竟你怀着那样的思想，不可能无故杀害年轻术师。”

“相信我啊…”夏油杰不由得低声重复道。

是临死前的走马灯吗？脑中不断浮现的是在高专的那三年。

“你居然对我，还保留了这种感情。”

脑中的画面最终停留在二人并称“最强”的时候。

“昭昭在你那边吧？”

夏油杰垂眸低声询问道。

“是。”五条悟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才缓缓道出了心中所想：“她或许和照片有关。”

如果家入硝子在场，她一定能听懂这句话。

这是独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

夏油杰摸了摸口袋，将手中的卡片随手扔去：“对了，帮我把这个还回去。”

五条悟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乙骨忧太的学籍卡：“小学也是你干的啊。”

“算是吧。”

“真是没救。”五条悟竟然产生了一种他们只是在平常聊天的错觉的，话到嘴边最终只吐出了一句，“你，有什么遗言吗？”

“不论谁说什么，我都讨厌猴子，”夏油杰无所谓笑道。

话头一转，捂住伤口的手不自觉加重，疼痛让他的大脑更加的清醒。

“但是，我并不憎恨高专的人。我只是…没能在这个世上。”

“发自心底地露出笑容。”

…

“杰。”

五条悟沉默了一瞬，随即蹲下，与他目光两两相视。

“平安夜快乐。”

夏油杰一愣，随后真正的释怀一笑：“都最后了，好歹说句诅咒我的话啊…”

…

心脏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喘不过气。

太刀川昭昭无力地用手撑着墙，想要大口呼吸。

那种疼痛感无法言说，无法宣泄，只觉得从心脏开始，紧接着是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鲜血，每一个细胞都被狠狠地缓慢碾压，碾压，碾压。

刺痛，酸楚，麻木，哀恸缓缓地扩散开。

她忍不住地哽咽，嘴唇嗫嚅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这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