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聂千忆自己都不信那些女子是跳江殉情,因为那些人是聂千忆亲手毁尸灭迹的。
现在让吞星阁的修士去查,在罪魁祸首的指挥下,又能查出什么?
姓聂的把证据销毁之后,贼喊捉贼?
晏岁心想得脑壳疼,将目光落向窗外,本想看看风景舒缓心情。
却看见街道上车水马龙,有一辆车格外特殊。
木质车辆由某种高大灵兽拉着,像飞马拉着车辆在街市中疾行。
往来过客纷纷避让,有几个小贩避让不及,满筐的灵果被撞得七零八落,小贩脸上尽是肉疼的表情,却连对驾驶飞马的人怒喝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晏岁心的话还未问完。
剑涉川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截了当替她解惑:“城主府的奔云马,车上拉着的是水镜楼的戏子,聂千忆每个月都会大设宴席,邀请人去城主府赏戏。”
“城主有听戏的爱好?”晏岁心问道。
师叔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想起聂千忆应该还在城主府等师叔过去,晏岁心一扬眸,催促道:“师叔,你先去城主府吧。”
剑涉川颔首答应,忽然回身望她:“那你去哪里?”
晏岁心顿了一下,眼神闪烁,她还真没想好往哪儿走。
下一步,自然是去城主府继续寻找线索。
若跟随吞星阁众人,光明正大以修士身份进入,灵力稍一显露,只怕会被聂千忆察觉,自己就是昨晚那个目睹他毁尸灭迹现场的人。
到时候就尴尬了,恐怕还什么也没发现,要证据没证据,自己就先上了四象城联合的追猎名单。
光明正大进去,行不通!
若说潜入,她可是见过朱雀城的城主府的。
府内外护卫的最低修为都是结晶期,府中还有数量不明的金丹门客,保不准城主府之内,就藏着一个具灵境的老逼登在暗中窥伺。
潜入也行不通。
恍然间,她蓦地灵光一闪。
——水镜楼!
那群戏子都是身无修为的凡人,若自己用敛息术混进去,在某月宴席上出入城主府,谁会闲的没事来试探一个凡人的深浅?
晏岁心呼吸急促,眼眸里闪烁亮光,显然因为这个想法激动起来。
她兴奋地攀上窗台,把剑涉川吓了一跳。
“晏岁心,你做什么?”
听见师叔的呼喊,已经踩在流霜飞羽上,飞出不远距离的晏岁心抛下一句话,在风中飘荡不止。
“师叔放心,我不是去做顽劣弟子该做的事的!”
她莫名其妙被自己逗笑,回眸望向玄衣男子:“我是个好人!不是顽劣弟子!”
剑涉川冰冷的神情似乎因为少女的笑意消融。
他垂眸,只觉得方才的满腔郁闷也跟随那人一起飞扬了。
“嗯,你是个好人。”
“只要你说,我就信。”
玄衣男子一扬袍袖,身形转瞬出现在千金楼外。
还在对师弟师妹谆谆教诲的辛一舟戛然而止,看向剑涉川:“师叔,我们动身吧。”
不懂事的师弟露出一脸八卦的神色,敲敲辛一舟的肩膀,像个猹一样:“师兄,师叔是不是在千金楼里遇到了什么?瞧他那心不在焉的样子。”
师妹也凑上来,躲在辛一舟身后,偷偷觑着剑涉川的脸色。
忽然,她面露惊恐之色:“师兄,我没看错吧,剑师叔刚刚在笑!”
“他他他……是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连表情也不能好好控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