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8章 仙道人丑相毕现(1 / 2)散修的逆袭之路首页

“没有人觉得你不该哭,是你自己想多了。”

“我一出生便被魔道父母抛弃,仅仅六岁啊……我流落在外,一路挨着饿,被人打,终于我自中州最南的镜花城走到天下最繁华的都城长安。本以为到了长安,我就不会挨打不会挨饿了,可偏偏那年饥荒……”

“冬天来了,太冷了,没地方住,没东西吃,我穿着漏风的衣鞋,沿街乞讨一天才能讨得巴掌大小的硬馒头吃。”说着说着,他不自觉抱住了自己,五官皱如竹简,“每当我看到别的小孩都有父母抱,有棉衣穿,有热乎乎的包子吃,我就嫉妒的发疯。”

“我也是小孩,我也想要父母的保护,我也想围着暖炉吃上一口热饭。我也想被人爱,被人教,这样我就不会被骗进皇宫,成了阉人……”他痛苦地看大殿门口,门外是亮白的光,他伸手,朝那光,说:“沈静,只有你,只有你未曾嫌弃我,只有你是我晦暗人生的光。你死了,叫我如何不疯啊?”

沈昭眼底一片幽黑,冷冷的,她说:“澹台何琴……原来你也知天伦之乐,情深似海。”

“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怎会不知?怎会不想要?”澹台何琴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昭却哼哧着嘲讽,“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设计杀害顾听雨?就因为仙道缺一个讨伐我的领头人,你就要杀害一个无辜之人?”

闻言,顾长风陡然睁眼,一时间煞气裹身,他朝上看着戏台上那个疯子的哀吟,头一次他在人前吐了脏话:“犬彘不如。”

顾枕诗冷冷的:“阿爹,定要他死。”

顾长风怒目睇之,只说:“会的。”

“顾天心做的孽,顾长风难道要理所应当接受你的报复吗?你设计杀了顾听雨,又何曾考虑过顾长风作为父亲的心?”沈昭酸了鼻尖,寒气成吐息:“澹台何琴……你还是不懂。要得到别人的爱,首先你要爱人。你说无人疼你爱你,难道我父亲对你的相护不够么?欧阳北战对你的誓死追随不够么?”

“你的心太贪了。”

“是,我贪心,我要的太多了。”似有水车在澹台何琴嗓子里打转,他声音闷闷的,“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生来就要被抛弃?凭什么我要遭受背叛?凭什么我要被骗?凭什么我无法与所爱之人相守?”

“我也想过不在乎,可是偏偏有些人生来就在云端。”他一副委屈的表情,“李士思你认得的,他出身皇室满身金箔不说,修炼天赋更是高人一等。我真是嫉妒他,凭什么相同的年纪,我就要做个太监忙前忙后伺候他,而他理所当然享受我的服侍?凭什么他修炼有高人为师专门指导,而我只能偷偷躲在暗处,学人家的一招一式?”

“我也不想变这样的……可他们把我逼上了绝路,是他们杀了沈静,是他们让我杀了这么多人的。”

姚锦长骂道:“你个狗娘养的,自己心术不正竟要推卸责任?果真魔道的血,臭气熏天,恶性难改。”

澹台何琴不屑一笑,叹了口气,慢悠悠道:“真恶心。”随即抬手间,寒光四射,姚锦长被扯得七零八碎,四肢内脏乱扔一地。

“够了,澹台何琴。”沈昭无力地说:“我没错,你更没错,错的是这世道人心。”

“吃人的世道,蚀骨的人心。”澹台何琴软软地瘫坐下,“沈昭,我恨意难消,这些人我要杀,你……我也要杀,沈静我必须要救。”

沈昭一紧,忙说:“什么意思?难道你复活我父亲的方法是要这些人死?”

“是的。”澹台何琴这般爽快的答应,沈昭便笃定,这雨要停了。

陡然,地抖了。

澹台何琴冷笑连连:“阿静,终于你我要再见了。”

这时,一人进殿,闪至阶下,福身作礼。

忽有人惊叫:“君挟仙?怎会是他?”

君挟仙?只在仙门大选有关的话题中听过一二,沈昭不自觉看着身旁之人,八尺身长,枯黄面色有些疮痍老态。许是她打量目光太盛,君挟仙看了过来,却意味深长一笑,便转身对澹台何琴说:“何琴,倒山覆海大阵已成,就等你了。”

澹台何琴起身,“辛苦了挟仙。”

倏尔,澹台何琴祭出一道卦印,顷刻间宫殿塌覆,雨停了,俨然是之前的祭坛。

“修为恢复了?”有人惊叹。

“我的也是。”

“太好了,这下终于有一战之力了。”

“澹台何琴,你到底要做什么?”沈昭质问。

澹台何琴一副无奈样,“沈昭原本我是想要魔道死绝,从而借助溢出的清气作此阵阵眼。可是你这个嫌命长的偏生救了魔道,那么我只能用事先藏在各家的傀儡虏来仙道的人吸干他们体内的清气。”他又眸光泛泛,盯着沈昭看,忽带了分恨意,“真可惜,苏砚那个狗东西竟一早就破了我在仙道的布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你难道没听过?”看着澹台何琴吃瘪,沈昭不禁嬉笑。

澹台何琴又说:“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抓了那些仙道弟子,把他们所有人都引来这里,一举……杀之。”

沈昭无语地瞪他,“照你这语气,仙道如此境地倒成了苏砚的不是了?”

澹台何琴挑眉而笑,随即又说:“倒山覆海乃古阵,我便就是要用此阵吸干这些人的清气精元,再祭了你的骨血,招阿静的魂,为他铸体,他便可重获新生。”

沈昭悯剑在手,神魔剑气凛凛浮浮,“有我在,你做不成。”

澹台何琴却不慌不忙笑了,他啼笑皆非:“沈昭,神魔剑气乃神力,着实强悍。可你没听到吗?倒山覆海大阵同样由神力所化。”

“以神力对神力,我……并非没有胜算。”

澹台何琴觑着沈昭,似笑非笑地大量,“可是你终究是凡人之躯,你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只能承受三成的神魔剑气,只要超过三成,你便会爆体而亡。”

“先前我还会忌惮苏砚,有他在,我要动你着实得费一番力气。”澹台何琴同情地看着她,说:“可是,你二人离心了。你杀了苏业霆,苏砚恐怕恨透了你。”

他抬起一只手,慢悠悠地语气带着征服的意味,“如今的你,孤掌难鸣。”

“你还真是洞察我的一切。”沈昭放下剑,问他:“我想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海蜃城因何而成?”

澹台何琴负手而立,道:“八方八阵,共镇中州。中州命系……”

“够了。”沈昭厉声呵止:“接下来的话,烂在肚子里就好。”若是叫他人知晓天命所在,指不定人间会出什么乱子?

澹台何琴倒也没再说下去,转言道:“倒山覆海乃八阵之一,八方阵固若金汤,尤其北方之阵有海蜃之气的加持,更加难破。于是我费劲心力解开涵银之渊的封印,为的就是叫八方阵松动,这样一来,要解开倒山覆海就容易许多了。”

沈昭问:“澹台何琴,你这么做会令整个天下覆灭,你觉得就算我父亲真的活过来,他能原谅你吗?”

澹台何琴柔下声,“原不原谅无所谓,我只要他能活过来,陪在我身边。”

“澹台何琴,八方阵八方一体,西北之阵已破,若是北方阵也破,届时八方神力泄出,地底那东西将现人间。”沈昭怒目咄道:“那时,人间成烈狱,黄泉决堤,人鬼错乱,世界重归混沌,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澹台何琴理所当然地说:“那也是这世道欠了我,我还回去了而已。”

沈昭只言,“疯子。”

澹台何琴周身寒光烈烈,寒光驱散阴气,刺眼灼目,祭坛咒纹中同样炸起寒光,他结印唤咒:“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但见东方天空现一卦。龙隐云间,暗云滚滚。

紧接着,他又念咒:“履霜,坚冰至。”东北又一卦,但见寒风滚来,风驰电掣。

应纯然面色相当凝重:“先前便见识过他的驭卦之术,也都招来风雨雷电,山川河泽之力为己所用。可今日这驭卦术,竟能感召天地乾坤之力,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可怕的境界?”

“乘马班如,吉,无不利。”很快,正北方卦象又现。黄雾升腾,五彩祥光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