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 旧年往事(1 / 2)破阵子:护国第一女将首页

风家婚礼算不得门庭若市,但还是有些昔日户部的旧部,以及和白家要好的人员来参加的。

三拜过后,新娘入了洞房。

但依着礼数,风陌然还要挨桌过去敬酒。只是每每手中的酒灌得极为猛烈,仿佛才能以此来压住心头苦水。

刚又敬完了一桌,便听得几个晚到的人来小声议论着。

他们那桌有人率先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晚来的几人神秘的笑着,说道:“刚刚看了一出戏,这不就晚了嘛。”

“什么戏,看得这么入神。”

“嘿嘿,还能有什么,有人跳城墙了呗。”

听到跳城墙时,风陌然倒酒的手止不住一抖,酒水直接洒到拿着酒杯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一颗心都放在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上。

“这京都年年都有人跳城墙,跳崖的,有什么好看的。”

其中一人挑着眉头望向了新郎官,说道:“若是别人当然没什么好看的,可这次跳城墙的人,原本才会是这婚礼的新娘。”

“你是说。。。聂羽卉聂将军?”

那人轻点着头,几人纷纷将头凑得更近了一些,不住的听着八卦,连其余几桌听到了,也忍不住凑过来一同听着。

只有新郎官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没有听到。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头此时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聂羽卉。。。跳城墙了!

只一瞬间,他有种想不顾一切奔赴出去的想法。

可接下来那人的话,叫得他止住了想出去的脚步。

“哎哎哎,那后来怎么样了?人怎么样啦?”

“后来啊~”

那人还拖着尾音,卖起了关子。

“唉呀,赶紧说。”

“就是,大家都听着呢。”

和他一同来的人接过话道:“后来那就精彩了,她直接跳进护城河里了。而且啊,还有一个人也和她一起跳下来了。你们猜猜看,是谁?”

“别猜了,快说快说。”

众人纷纷催促道。

“那个人啊~就是摄政王!”

“啊!”

众人纷纷叫出声来,一时间叫的其余所有人也都不住往这边瞧来。

不知他们这边是发生了什么。

风陌然更是怔惊不已,摄政王。。。

“而且啊,还是摄政王从护城河里,将聂将军救起的。”

有人率先议论开来了,说道:“那二人岂不是有了肌肤之亲!”

“啊!那聂将军岂非要嫁给摄政王当王妃啦?”

“什么王妃,如果摄政王不愿意,那她就是声名尽毁,要么一根白绫,要么长伴古佛,才能不累及其余家族子女。”

“这聂将军都搞出个私生女来了,这摄政王还能要这么一个人吗?”

“这可难说哦,这聂将军平素为人不也挺好的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

而风陌然禁闭着双眼,终是再经受不住那些人的议论声,选择了先离开。

夜,是寂静的,也是黑暗的。

风陌然独自坐在院子里,桌上的酒壶已空了好几个,他犹自继续往喉间灌着酒。

今夜,本该是他的新婚之夜,现在这时候,应当是洞房花烛时。

可他却在此,喝得酩酊大醉。

或许,是想借着醉酒,来逃避着血淋淋的现实。

他脑海中全然乱成了一团麻线,让他找不到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聂羽卉。

这个刻入他心头的名字,每被挑起一次,就叫的他心痛万分。

他没想到,她竟会跳下城墙,还是与摄政王一起。

经过今日这些事情之后。

他和她,就真的彻底再不相干。

又是一杯酒如喉,直呛的他不住咳了起来,喝下去的酒也咳出了些。

醉眼朦胧间,他仿佛望见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缓缓向着自己走来。

他一直在想,她穿着凤冠霞帔,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恍惚之间,他似是见到了。

她一身凤冠霞帔,月色洒落在她身上,衬托得她越是圣洁柔美。

他向着她伸出了手,他想,是梦吗?

她柔荑轻握住他,以示回应。

若是梦,就叫他再不要醒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白诗琦紧了紧身上的棉被,望着躺在另一边的男人。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心里眼里,却全都是另一个女人。

哪怕今夜的洞房花烛,他抱着自己,嘴里喊着的,也是那人的名字。

为什么,明明她和他之间已经有着血海深仇。

可他就是放不下她。

身上的棉被已叫的她攥出了褶皱,手也抓得发白。

年少之时,他们心里眼里,互相只有彼此,她只能作为局外人,默默旁观,暗自神伤。

好不容易,等着他们之间有了裂痕,等到了她终于可以插进来。

为了让他娶她,她说得好听,说她不在乎他心头有别人。

可其实怎么可能真不在乎,不过是,一时的好听罢了。

她望着身旁的男人,手上攥着棉被越发用力。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她赶出你的心里的,我才是你的妻子!

白府内,今日是嫁女的日子,即便迎亲队伍早走多时,白府依旧张灯结彩着。

白诗言送完了迎亲队伍后,便先回房间休息了,独剩方世灵一人独坐在大厅里头。

她望着这府里到处贴满的喜字,悠悠叹了口气。

一杯茶盏自身后递到了她面前,一道男子浑厚的声音问道:“怎么,这就开始想念啦?”

“从小养大的闺女,一下子嫁人了,怎能不心酸呢。”

她接过茶盏,眼中泛起了泪花。

来人抬手轻柔的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说道:“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各自成家的。”

她虽知他在她背后,瞧不真切,可还是不住白了一眼,说道:“到底不是你的孩子,你自是说得轻松。”

来人面带着笑意,缓缓走到她身前来。

烛光倒映在他脸上,方才使人看清来人的模样。

他莫约四十快要五十的年岁,身形消瘦,两鬓竟已有些微白,但整体看上去却并未显老,尤其配合着他此时脸上的笑容,更是增添了不少儒雅感觉。

他含笑着说道:“虽非我亲生,却是你所生,这些年来,我早已视如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