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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呢？我不会抛弃我妹妹的！”莫衣握住小绿儿的手。

清风道人和善地笑了笑：“自然是和你一同回道观，以后你两人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他看向苏唯微微垂下头：“他二人，老道就带去了。”

苏唯颔首。

油纸包还在地上，莫衣跟着他们走出几米远后，忽地回头望向苏唯，喊道：“我会还你的包子！”

“你不欠我什么。我是来了缘，可不是来结缘。”苏唯说罢，捡起地上的油纸包，轻轻拍去上面的泥土，而后往破庙走去。

另外两个男孩依旧是傍晚才回来，看到苏唯还在，也没有昨天那般防备谨慎，他们坐下后，就把自己的青枣拿出来吃。

没错，他们讨不到食物，又去翻别人的院子摘枣子了，他们怕被发现，只敢摘一小把。

“你要吃吗？不熟的也能填肚子！真的！”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问道。

“谢谢，我不吃。”

苏唯拿出上午没送出去的包子，朝他们俩招招手：“过来。”

他们走过来接住包子，坐在苏唯面前吃起来，吃的还是很快，但相较昨晚的吃态还是斯文多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

“田文仲，小名叫文子。”

“我叫顾本溪，溪水潺潺的溪，你也是乞丐吗？”

苏唯：“我像乞丐？”

田文仲连忙摇摇头：“不像。可是你为什么也住这里？”

苏唯：“我明天就走了，住在你们对面的两兄妹也跟着云游的道人离开了。”

田文仲咽下包子：“道人？应该是好人吧？走了也好，这里人的日子都难，讨到的食物越来越少，我们也决定换一个地方生活了。不过，我和你说，你花钱不能这么大手大脚，肉包子太贵，最好买馒头，馒头也很挡饿，把省下来的钱留下来买厚衣服，再过两个月天气就变冷了，没有厚衣服会冻死人......我的弟弟就是冬天飘雪的时候冻死的。”

“会变好的。”苏唯干巴巴地低声说了一句，沉默片刻后，她又问：“你们对未来有想法吗？长大了想做什么？”

田文仲突然迷茫起来，没人和他说过这个事情，所以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去那里要到饭的可能性大，这才是他该思考的。

“我们.....我们会长大吗？”顾本溪不确定地问，被枣树的主人发现他们偷摘枣子，轻则被他们卖掉抵枣子钱，重则，直接被他们打死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吃包子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又捡起地上的油纸包把剩下的一半包子放进去，田文仲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把自己的包子放进去。

顾本溪把包子包严实后，揣进怀里，看着苏唯轻声道：“谢谢您的包子，要是有机会，我会报答您的。”

苏唯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小小年纪就知道开空头支票......你们还没说以后有什么想法呢？打算讨一辈子的饭？”

两个男孩各自垂头思考了一会儿，田文仲畅想地道：“我希望我以后是一个包子铺老板，还有吃不完的肉包子！遇到饿肚子的乞儿来乞讨时，我就给他肉包子吃！我还会对他说‘你不会饿死的，你会长大！’。”

“我没有愿望。”

顾本溪脸上有几分怀念之色，他阿爹是村里的教书先生，靠着学生们的束修生活，他们家的生活在村子里最好了，他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和他阿爹一样做一个教书先生，既能教书育人，又能养家糊口。

可是，直到灾荒来临，所有人都变成了流民，他们家也不例外。

逃亡的路上，他的阿爹阿娘都死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炎热的夏天，一群流民路过一片林子，他们在那里歇脚，突然从林子深处窜出来一只大虫，阿爹为了救人，被那人推到了大虫身边，被大虫一口咬断了脖子，后来阿娘也死了。

再后来，他就从那群原来是同村的流民里跑了出来，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乞丐。

“没有就没有，过好当下就是。”

苏唯没再说话，田文仲和顾本溪也回到他们的草堆上睡觉。

鼾声响起后，苏唯一跃而起，从头顶上最大的破洞处跳上屋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闭上眼让自己的意识沉入空间，在界珠的小床上“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界珠后，心里的不忿陡然而生！

她都被天道老儿送进新世界了，它还在一无所觉的睡！

最后，苏唯念了几遍清心诀才堪堪压住摇醒界珠的念头。

.......

次日，天光大亮。

田文仲和顾本溪一睡醒就看到脚边放着两个烧饼，想起昨天苏唯说过今天会走，他们也没多想，一人分了一个烧饼后，就见苏唯从外面走进来。

“你没走吗？”田文仲诧异地问。

“走了，而且还找到了新的住处，就是缺点人手。”

“缺什么人手？”田文仲和顾本溪对视一眼。

“开包子铺的人手啊。”苏唯苦恼地看着田文仲，”你不是想开包子铺吗？我早上去盘了一家店面，目前还缺两个心腹。”

“我们俩.....行吗？”

“不行也得行，因为，包子铺我已经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