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堆旁，柯仙裹着那张虎皮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那把匕首。

回顾4年来的经历，对观察者一众来说就是弹指一瞬，对柯仙而言他实在经历了太多。

不仅路途遥远，更是遇到太多让他难以决断的危险，与野兽相搏的经历还算好的，他最害怕的是和人心打交道。

杀人是因为救人，救人却又被得救者陷害至于险地，来来回回数次之后，柯仙对人心看得似乎是开了，他觉得那些都不太重要。真心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为他付出的人他必须要回报回去。

那卖肉老板是为数不多人善心好的哥们，这是柯仙来到这里近一个月遇到的品性最好的一人。

而那些陷害过的人呢。看上他的毫厘钱财，诬陷他是强盗；看上他的武力，买通他去杀一个无辜的人；看上他没有身份，更是想方设法拉拢，拉拢不成便想害命；还有......

若是年少无知且懵懂的他不理解还好，现在他才明白为何当初七叔一直对那件事只字不提，而是同瞎子那般最后才告知他一切的真相。

因为，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至此，他从来不会在一个有人的地方停留超过一个月，要像七叔和文爷那样装装城府，才能更容易保全自身。

目光的尽头，点点萤火的小镇灯光开始接连熄灭。白天的时候，柯仙在那小镇补给了些方便携带的药品和干粮。一次不愉快的经历过后，柯仙再也不敢独自在别人的地盘借宿，风餐露宿成为了他的常态。

一滴血顺着指尖掉进火堆，炭火染上赤黑印记冒出一缕白烟。

“炼血化精，果然还是不够？”柯仙小声呢喃着，随即翻出那本被他翻得快掉壳秘籍开始捧读。

这是柯仙每天的必修课，即使还是没搞懂秘籍内诠释的含义，但他总感觉他似乎触摸到了一些，又好像离秘籍内的东西离得远了。

精血用火烧应该发散出烟雾是红色的才对，这还是最次触摸到修行门槛的样子，柯仙当初请教的一位云游修士便是这样解释的。只是柯仙并未将秘籍的事情告诉那修士，由此才一直在自学。

盘腿而坐，双手抱圆。柯仙很快便进入了打坐状态，呼吸平稳均匀，并非评书描述的那般一吸一呼周身好似有流光溢彩，反倒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呼吸声和柴火爆裂声，幽深的林间深处只有那些夜晚精神的动物在闹腾。

其实柯仙凭着他的本能已经做到了最好了，观察者们对于眼前的一切都心知肚明。

问题在于这里本就灵气稀薄，而柯仙并未从中体会去吸纳它。

“小友，你说，要何时才能让柯仙通过你的方式直接吸纳天地本源之力？”长天皱眉疑问。

“还早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