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银一路气冲冲的来到老宅，一脚踹开了老宅的院门。

刚起床的苏中农看着破门而入的苏中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打的后退了两步。

“苏中银！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就当我发疯好了！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家伙！”

苏中银一拳接着一拳，招招要害，让他够疼又不至于伤到，这也许就是有个会医术的老丈人的好处吧。

“你还是不是娘的孩子！你怎么能看着娘被打也无动于衷？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小时候娘最疼的就是你，因为觉得你是老大要承担责任太多，她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你先吃！你怎么能就看娘被打也不护一下！你个没良心的！”

苏中银的每一拳都让苏中农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拳打脚踢。

“你疯啦！我是你哥！你住手！”

…

“我错了，我错了！二弟你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中银停了手靠着墙壁喘着粗气，看着艰难爬起来的苏中农还是气不过，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看他再一次倒地才心满意足起来。

他看了眼依旧紧闭房门的主卧，迈步走了过去。

打开门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苏中银，床上老人双眼无神，嘴上的干皮翘起，头上潦草的纱布已经掉了一半。

“爹？”

苏中银不敢相信眼前的老头是他爹，那个记忆中一直都面色红润的苏老爷子，此时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听到他的声音，无神的眼睛看了过来，认出是苏中银后，眼角一滴泪滑了下来。

“二…二郎，水…”

苏中银赶紧去拿桌上的茶壶，却是空荡荡的一滴水也倒不出来，他只能赶紧去厨房，好在锅里烧了热水。

温水划过喉咙，苏老爷子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他颤巍巍的指着门外，怨恨的眼神怎么也遮不住。

“你给我把老大赶出去！这个不孝子！”

“爹，你还是别说话了，多喝点水吧，你弄成这样能怪的了谁？要是娘在你会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苏中银毫不留情的话刺痛了苏老爷子的心，啪的一下将递到嘴边的茶碗拍在了地上。

“怎么？你也是来怪我的？你也是看到那野种发达了，屁颠屁颠的帮着他来怪我了？”

“我没有！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哪没有？你们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要不是我哪来的你们？一个两个都向着那野种一家子！”

苏老爷子左一句野种右一句野种的，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苏中银也是听不下去了，站了起来。

“既然爹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这次回来就是看看你们，见你们都还好就行了。”

说完也不理会苏老爷子在身后的谩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苏中银将一颗碎银子扔给了还没缓过劲的苏中农。

“这是这个月的银子，爹不管怎么样也生养了我们，别做个狼心狗肺的人。”

苏中银走在回去的路上，冷风灌进了衣衫，把他的心都吹凉了一截。

他作为老二，上不如老大能干，下不如三弟受宠，不上不下的他收到的关心那是最少的。

他一直都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他以为自己从不在意这些，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还是希望爹娘可以多爱自己一些。

他对这个家说实话没有太多留恋，可是当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时，他还是有些难过。

“娘，我回来了！我帮你揍了大哥一顿，你解气了啵？”

来到村尾时，远远就看见苏老婆子在门口了望，苏中银第一次像个献宝的孩子一般飞奔了过去，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像个想要讨要糖吃的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