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6章 情真情亦假(下)(1 / 2)夕光朝云首页

石顶富老奸巨猾,怎会看不出郑杏娘的心思?遂,赶紧再道:“杏娘,你知道,彩莲孤苦伶仃,已无父无母,我这个做姐夫的也是看着她可怜劲,更是是为了你,就把她看做小辈予以照拂,日后啊,你我也多留个心,遇上哪个男子为人忠厚,又年轻才华的,也该替彩莲说合说合,嫁个好男人,别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他话中有意提到年轻男子,怕的就是郑杏娘猜疑,惹恼了她而生出不悦来。

果然,郑杏娘听他这一席话,面上才露笑容。“夫君言之有理。好吧,奴家就多多留心,机会来了,替彩莲张罗婚姻大事。”

她已开颜,石顶富则当即提起县城郑杏娘旧居一事,只见他摇摇头,叹息不已。“杏娘,为夫的做派你也知道,见不得人可怜。彩莲无依无靠的,我今日见她将屋中洒扫的干干净净,突然就想着,如今她孤身一人,就......就不如将你的旧宅相赠与她,从此,她也真有个家了呀!”

“啊?”郑杏娘大惊失色。“夫君,你......你这是什么话?”

“怎么?杏娘不欢喜为夫替你做的好事,相赠旧宅的话由你亲口对彩莲说,也显得你这个姐姐真心厚待彩莲这个妹妹呀!”

“这?”郑杏娘柳眉蹙起,面露难色。“那旧宅乃是她舅家的祖居,只因她外公、外婆早亡,没个做主之人,但我毕竟要念在先夫面上,迟早都会将旧宅归还他族人的,你相赠彩莲这......这算哪门子道理?”

“什么族人不族人的,人家都不顾你,你又何苦在乎旁人。”

郑杏娘愁眉不散,仍然高蹙。“不成,不成,彩莲命苦,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眼见着不闻不问,但让我将旧宅赠她也是万万不能的。夫君......”

“哎呀!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为人。杏娘啊,昔时,你二人以舅母、外甥女相称的时候就显协睦,年岁又相差不多,十分交好,为夫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总觉着应为了杏娘你要善待彩莲。为今你二人姊妹相称,更显要好,那处旧宅你也用不上了,相赠彩莲有甚不可,至于,什么族人,那就是笑话。你都是我石家的人了,按说旧宅也跟着姓石才对,你只管将旧宅相赠彩莲,我石顶富绝无二话。”

见他如此坚定,郑杏娘方才放下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她知道彩莲貌美,又比自个年轻些,大好的年华,石顶富这般脾性,难保不对她动了歪念。她不会忘记旧宅曾是他和她---郑杏娘偷偷摸摸的宝地,石顶富该不是又想将姚彩莲也来个金屋藏娇吧?

“夫君,你别劝我了,那旧宅奴家万万不能相赠彩莲,至于......至于旧宅先让彩莲暂居,日后我替她张罗个好男子,嫁人了,她也就有家了呀!”

“嗨!”石顶富说不动她,气恼的拂袖而去。

倒是,郑杏娘心中更觉不宁,石顶富真的对姚彩莲动了心思?好端端的去县城见一什么朋侪,赶去彩莲那作甚么?彩莲毕竟是寡妇啊!石顶富这个姐夫去了一趟就要将她---郑杏娘的旧宅打算相赠给姚彩莲,这般想来,莫非......莫非他与彩莲已越过雷池?

......

心动则情至,石任意围随左右,在甘坤道昂首稳步向前的时候,他更像是她的徒弟,但从他瞧她的神色来看,更像是个恋上她的痴情年轻人。

奈何二人年岁相差太多,石任意心中总忌讳,若年岁相当的话,他能有心爱慕她,大抵知甘坤道会不会给他几分机会,那般,他便可与她神仙眷侣,再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了。

心中所想可不敢对甘坤道提及,人家什么年岁,什么身份?自个什么年岁,什么身份?一个破秀才怎好对人家活神仙动那贼愿?

二人今日闲步的山路,暖阳高照,初夏的时节,二人都已汗流浃背。甘坤道眸光扫去,远处就有林荫,他们便打算歇歇脚再走。

放下了褡裢,恰巧就有两块白石相近,他们分别落座。石任意取出一干粮烧饼递给甘坤道,而后他便拿着瓷碗说去山中寻找甘泉来饮,再瞧瞧可有野果摘了来尝尝。

甘坤道温和含笑。“去吧,路上小心。”

石任意点首。“无妨,愚弟我常入山路,也无甚好担心的,等我归来。”

“嗯!”她显出女人家的温顺应话。

如此,石任意便朝去山路。而,山中确有一条小路,不消说定然是这儿的村人常打此行路的,他只要顺着小路向前,到底瞧瞧可有山泉,或是野果。

林中清幽,凉风拂面,全身都舒爽了开来,石任意深嗅一口林中之气,就好似在自个桑梓那“松竹山”一般,诗意于胸襟,当即便打算野吟于山林。

然,就在这当口,他的眸光已察觉不妥,原来,自个目光瞧见对面的是一条似犬非犬的野物正盯着他。

不好,这可不是家犬,分明就是一条野狼。真是预料不到,自个会在外乡山林之中遇上野狼,而野狼惯于群居,也即是说,自个今日恐怕要命丧野狼之口,且惨死到尸骨无存。

自个乃一读书人,如何应对?他与甘坤道出门时是带了防身的器物,可一把短剑如何对付野狼?

是啊!短剑,该取出来了。也无多思忖的必要,短剑就从袖中取出,拔了剑鞘,全身抖颤,他想法子也得逃过一劫,否则,自个的死就太过悲惨,也太过不值了。

那野狼瞧他的举动已獠牙显露,狼眼如铃铛,瞪得滴溜圆,只见,那野狼却并未着急朝他冲来,还在原地不动。

看来,野狼狡诈,也怕他的手中兵器会伤了它呀!

石任意不敢半点马虎,连喘气都好似停止,他已再无旁个杂念,只一心想着如何保命。

后撤了一步,那野狼又龇牙咧嘴的更凶,石任意不敢再动。他担心的是野狼会不会成群,若就这么一只,小心应付尚有一丝生机,否则今日自个必死无疑。

风越发有劲,吹来林叶沙沙作响。他惊怕的以为群狼四处围堵了他,故而四处扫视,待断定并无旁个野狼之后,心中也没减持丝毫的胆怯。仍旧死死和野狼眸光对峙。

无法断定野狼甚时就朝他冲来,若自个稍有不慎,一只野狼也会活活将他咬死。

再撤一步,脚下便是断了的枝杈“嘎吱”声响,那野狼怕是受了惊吓,顿时一个狂窜,已朝他冲了过来。

大事不好,吾命休矣!在石任意的心中已是如此的生死一线,看来,一会就要成为野狼的腹中之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