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宫。

东方瑾瑛心事重重地给常倾臻请了安，又心事重重地在一旁发呆。

常倾臻用着早膳，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用完早膳，常倾臻吩咐入画和侍棋将早膳撤下去，又让众人都退下。

“怎么了这是，”常倾臻在东方瑾瑛身旁坐下，“有心事？”

东方瑾瑛将拇指包在自己的拳头里，“今日，前朝说起立太子一事。”

常倾臻点点头。身为常德妃，她自然也能知道一些前朝之事。

“那皇上怎么说？”常倾臻问。

“父皇说事关重大，过两年再议。”

“也是这个理，”常倾臻没有觉得不妥，“如今娶亲的皇子不过两个，此时议论这个，确实为时尚早。”

东方瑾瑛目光灼灼，“可今日大臣举荐了大皇兄，五皇兄，和九皇弟。”

“这样啊，”常倾臻长舒一口气，拿过放在一旁的针线又刺绣起来，“倒也不是坏事。”

“母妃此生，就盼着你长大成人，得一封号，一封地……”

“母妃，”东方瑾瑛不可置信地看着常倾臻，“这竟然就是母妃所愿？”

常倾臻面露疑惑，“可生在皇家，这是最为安定的人生了。”

“可既生在皇家，为何还要安定的人生？”

东方瑾瑛站起来，背着手，隐隐有了东方宇盛的模样，“生在皇家，自然要去争一争。”

“我，也是想要那个位置的。”

“瑛儿！”常倾臻手里的东西打翻在地。

她上前，拉着东方瑾瑛的手，“你说这样的话，何尝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这是我心中所愿！”

东方瑾瑛一脸恨铁不成钢，“母妃你就是过于迂腐胆小。”

“你瞧瞧，那颖贤妃无子，入宫还比你晚三年，家世又没你好，今日地位都比你高！”

“你，你，”常倾臻一下子被气到心疼，“母妃对如今的日子很满意！”

东方瑾瑛指着外头，“那禧妃也是无子，不过低你一头，那敬淑妃只得一个女儿……”

“啪！”

常倾臻气极，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她们是你的母妃！”

“哎呀！”东方瑾瑛用力一甩手。

“是，你与她们姐妹情深，你不希望我和那五皇子争，可她们顾过你吗！”

常倾臻摇摇头，“你放肆。若她们没有照顾我，我的日子怎么能有今日的安宁！”

“何况，这夺权之路腥风血雨，母妃只希望你好好地啊！”

“我不要你这自以为是的好意，”东方瑾瑛咬牙切齿，“若她们对你好，你看看这延福宫，再看看那玉倾宫，承乾宫！”

常倾臻捂着心口坐下，“母妃不仅仅是顾着什么宫中的姐妹情谊，母妃也是为了你好。”

“一生，平平安安地，不是很好吗？”

“平平安安有什么好！”

东方瑾瑛全然不顾常倾臻的异样，“我真是不懂你，前朝无人支持我，你竟然还能高兴。”

“看那五皇子，有个好皇姐，看那大皇兄，有个好身份，看那九皇子，有个好母妃。”

“而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