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鸡汤喝完,顾清风摸了摸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不得不说,月梦初的厨艺确实不错。
他也是现在才发现,其实他并不算有多了解月梦初。
比如说在他们认识之前,她的过去如何,她的童年又过得怎么样。
除了知道她因为幼年丧母,所以才会对月正淳尤为亲近之外。
其他的事,他几乎一无所知。
想起月梦初之前说的话,顾清风不禁问道:
“梦初,你的厨艺,都是伯母教的吗?”
月梦初点点头,目光逐渐变得遥远:
“她凡事躬体力行,贤良淑德,从来不麻烦别人,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听你这样说,感觉伯母一定是个很能持家的贤妻良母。”
顾清风接着搭话道。
“贤妻良母……”
月梦初语气幽幽,目光低垂。
“可以的话,我反倒希望她可以自私一些,对别人多留一些心眼。”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轻信别人,她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顾清风微微一愣。
从月梦初的话里,他可以听得出一股深深的遗憾。
而且听她这意思,似乎她娘的死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做人是得要处处多留個心眼,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百分之百相信。”
顾清风赞同道。
“毕竟能从背后捅刀子,伤你最深的人,往往都是朝夕相处的身边人。”
他看向月梦初,话中隐晦,另有所指:
“你说是吧,梦初?”
月梦初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去,避开顾清风的目光,点了点头。
见月梦初不敢与他直视,顾清风自然知道她下意识在逃避些什么。
他正准备再随便闲聊几句,便直接送客出门。
正在这时,他目光一扫,恰好注意到那根插在月梦初发髻上的荆钗。
今晚她不仅换了一身衣服,转变了往日的风格,也少见的特地打扮了一番。
而不论是项链还是耳坠,抑或者她身上的其他饰品,看上去都不似凡物。
可唯独那根用来挽住头发的,却只是一根看上去十分老旧的木钗。
甚是奇怪。
“你头上这根木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伯母送你的?”
顾清风猜测道。
“这是娘唯一的遗物,自她死后,我便一直留着。”
“原来如此,那的确意义非凡。”
“其实我倒是更想把它收起来好好保存。”
月梦初伸出手,把头上的木钗微微摆正。
“只是一直找不到中意的发钗,便直接这样用着。”
“这世上好看的簪钗千千万万,要选个中意的确实不容易。”
顾清风随口客套了一句,便准备送客。
“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亲自给你做一个,省得那么纠结。”
说完,他假装咳嗽两声,故作虚弱道: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把药留下就可以,我等会自己就会喝。”
但月梦初却是摇了摇头。
“今晚我就在你这里过夜吧,万一你又有什么情况,照顾起来也方便。”
“不用。”
顾清风不加思索道:
“我的身体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不要紧的。”
“而且我这房里就一张床能睡人,你要是在这里过夜,睡哪里去?”
“总不可能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吧?
顾清风原本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月梦初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真是干柴遇上了烈火,一点就着。
而且万一她又像昨天一样,突然搞个夜袭出来,他就更别想逃了。